第十一章
呢,我那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为了人民群众的财产生命安全兢兢业业,”谢队一个急转弯,差点没把赵子杰甩出去,他急忙拽住车顶的扶手,“还有啊,你才来队里没多久,别以为局里这次给个奖励,你就稳了,上个月连续两起投诉,指名道姓的都是你,你皮给我紧点儿,再有一次投诉,我都保不下你!”
“哦,知道了谢队。”提到投诉,赵子杰立刻蔫吧了。
“以后出警、办事都给我稳重点儿,现在那老百姓都不好惹,也不都跟谁学的,动不动投诉、找□□,还有,这礼拜夜班的方便面你承包嗷!”
“没问题,师傅!”
“不许叫我师傅,都给我叫老了~”
“好的,老谢!”
“臭小子,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中午就耽误了一会儿,预约的号就被其他病人顶了,陈伶重新取了号,耐心在等候区等,中间还跟陈硕视频聊了一会儿,小胖墩儿让姥爷领着偷偷去大河里洗野澡,被姥姥拿拖布杆撵回来后,一老一小在太阳下罚站,小胖墩儿就有点鼻塞,姐姐不但不心疼,还又批评了一顿,他委委屈屈地就要掉金豆,最后还是姥姥给炸了一大盘萝卜素丸子,才给哄好。
足足在复健室外等了两个小时后,才轮到陈伶,康复师是陈哲堂介绍的,四十多岁胖墩墩的,手下力气很大,两三次复健下来跟陈伶已经熟悉,先是按疗程做了颈椎和后腰的推拿后,又让她坐着练习右臂活动。
她最近左手用的多,有时候觉得手腕不舒服,康复师帮忙捏了几下,说没太大问题,就是别老让手腕悬空,以后多注意劳逸结合就行。
陈伶有些着急,做动作的时候就有些马虎。每次来做复健,右臂就是做一些重复的抬、举、抓、握的动作,回家快半个月了,右胳膊还是没力气,勉强用的时候又抖的不行。
康复师劝她:“别太心急,万一抻着了,做康复的时间更长。”
陈伶轻轻点点头,还是听专业的意见吧,她可不想留太严重的后遗症。
找的这家医院离家不算远,几条街就到了,陈伶多次提出要自己去,陈运洪都不同意,每次都和秦艳茹轮流陪着来,陪着在门口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陈伶心底越发过意不去,为着照顾她,一直都没把陈硕接回来。
爸爸他们想必也很想陈硕吧。
陈伶回家画了张小插画,一个小男孩,穿着背心短裤,蹲在门口向远处望,为了强调小孩可怜,还特意加重了些阴影。
本意是想念一个小胖墩儿在村里当留守儿童的小画,钱子晋看了却险些落下泪来,这不就是他内心的映射吗?
每天他都期待能得知陈伶的新消息,可陈伶本人态度冷淡,孙颖秀也不大搭理他,每天他就像这个小男孩一样,蹲在门口,等着陈伶什么时候能想开了,再放他进去她的心里。
钱子晋凄凄惨惨的醉酒了两次,又发了大段大段的朋友圈,共同的好友点赞长评的不少,陈伶一如既往的没有动静。
两个人好了这么多年,性格相似,却也有截然不同的一面。钱子晋念旧,留恋太过美好的过去迟迟走不出来,陈伶可不是,她遇事向来很少回头看,而是努力向前走。
只不过她向来秉承做事留一线,即便公司那么待她,也不过是跟叶可吵了一架,近些年来唯二让她彻底失控的,只有目睹钱子晋和别的女人亲密的那一次和毛毛车祸去世。
受伤后,钱子晋跑前跑后的帮了不少忙,陈伶又心软了,虽然不会再复合,但也没有切断所有联系,偶尔还会回个问候的信息。
对陈伶来说,这种距离和关系就够了,反正也不在一个城市了,没必要每天还咬牙切齿的痛恨着;而对钱子晋来说,这就是陈伶在释放“或许有可能没准会和好如初”的信号,因此他总是不死心,带着自己的那点祈愿,时不时发个信息,朋友圈更新频率也骤增了起来,想在陈伶面前多刷刷存在感。
前两天鼻塞还没好利索,陈硕贪玩,第二天在外面又淋了点儿雨,当晚就有点发烧,许久没见爸爸妈妈,孩子夜里就迷迷糊糊的喊妈妈,姥爷打来视频,看着屏幕那头陈硕蔫蔫的小脸,把陈家夫妇心疼的不行,但又放不下陈伶一个人在家。
秦阿姨说不行自己先回村一趟,去看看陈硕,等他退烧了再搭公交车回来,想了想又否决了:“不行,我走了你爷俩连饭都吃不上,就你爸那个手艺,陈硕病没好,咱家厨房先失火了。”
两口子商量了一下,要不先别忙着开店,一家人都回村住几天得了,把陈伶也带回去,于是在陈伶又做了一次复健后,陈爸爸锁了家门,开着金杯车,拉着老婆孩子和几样礼物直接回村里去。
陈伶同意的,虽然折腾点,到底是个办法。而且她回村一是看看能不能接陈硕回来,二是她想看看村里爷爷奶奶家的老房子还能不能住人,等拆了夹板,她预备回村里住一阵子。
陈运洪当年是岭南村里第一批度过高中的,高中毕业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