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谁知知呢?
知月心间五味杂陈。
虞知月重新拆了新的纸巾,给裴槐擦眼泪,对他道:“没有,没有丢掉你,也没有不要你。”
裴槐的脸撇向一旁,虞知月却看懂他这一举动的意思:骗人。
“没有骗你,我就是……有些没反应过来。”虞知月轻轻地把他的脸扭过来,“男生女生都是可以做朋友的,我又不是非要和女生才做朋友,你看我和顾淮不就也是好朋友吗!”
裴槐羽睫微微颤抖,鼻翼翕动,泪水渐渐少了,虞知月一看有戏,再接再厉道:“真的,我绝对没有不要你。”
“可是,你生气……”裴槐咬着唇,刚止住不久的眼泪隐有加大的趋势。
虞知月无奈道:“这谁能不生气?”
裴槐脊背僵直。
又听虞知月道:“我们俩同吃同住那么久,你却生生地瞒着我,要不是我自己发现了,你还准备瞒我多久?”
裴槐慌乱地去看虞知月,解释:“知知,我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忽而声音又低下来,哭哑的嗓子带着怯懦:“我害怕……”
“我又不是母老虎,你有什么好怕的。”虞知月有意活跃气氛,嗓音柔和地哄他放弃变性手术:“你性子好,又有能力,和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呢!”
裴槐果然放松了很多,张口说话:“知知,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知知,我之前也……”
眼见着两人气氛和缓,一道微凉的,满带讽刺的磁性男声陡然插了进来。
“叫谁知知呢?”
“知知是你能叫的吗?”
这道声音如同一道刺蛰的裴槐防备立起,他警惕地看向来声处。
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俊美男人正双手抱肩倚墙站在那,不知他站那多久了,见他看过来,薄唇微勾,漂亮邪肆的凤眼自上而下地斜睨他,不躲不避地与他对视,带着上位者独有的气势。
裴槐手指一紧,他是谁?
“昭风,好好说话。”虞知月皱眉看他。
叫昭风的男人轻呵一声,耸耸肩膀走近虞知月身前,对她张开双臂拥抱了她一下,“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
“你真烦人!”虞知月嫌弃地和他说话,却也没拒绝他的拥抱。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关系熟稔,裴槐更是看出虞知月的嫌弃只是玩笑,心头更是如擂鼓般紧张。
虞知月拉着手边的男人和裴槐介绍:“阿槐,这是我弟弟,虞昭风。”
裴槐指尖陡然一顿,弟弟?
他再度看向两人,若非虞知月说,没人会觉得他们是姐弟,虞知月明艳大气,而她身旁的虞昭风则眉眼凌厉带着邪肆,瞧着就不好接近。
虞昭风似笑非笑地盯着床上的裴槐,话语轻佻:“开个玩笑而已,裴女士、哦,不对、是裴先生不会介意吧。”
话音刚落,后脑一疼,被虞知月敲了一下,“都叫你好好说话了!”
“姐,你为个外人打我?”虞昭风故作不满,却漏了个余光给裴槐。
那眼底的恶意让裴槐看得分明,他神情微怔:知知的家人不喜欢自己……
虞知月还在和虞昭风说话:“你怎么到S市了?”
“担心你呗。”
“你就满嘴胡说吧。”他的话虞知月一个字都不信。
“当然也督促你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啊!”虞昭风笑眯眯道。
她就知道!虞知月白了他一眼,手又痒痒起来,却听虞昭风道:“对了,姐,刚才吴医生说有点事要和你说,要你现在过去呢!”
要和她说的事情肯定关乎裴槐,她马上重视起来,但留她弟弟和裴槐在一起相处,她不太放心。
虞昭风朝她挥挥手,笑得温柔无害:“我已经长大了。”
虞知月警告地看他一眼:“病房里有监控,你要是乱来等我回来揍你!”说完又温声和裴槐说话:“阿槐,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一会儿就回来。”
见裴槐点头,她匆匆出了病房。
待关门声一响,病房里静默一瞬。
“哒、哒——”
皮鞋鞋跟敲击瓷砖的声音,虞昭风踩着锃亮的皮鞋一步步走到床边,食指和无名指从口袋夹了张薄薄的卡片出来,在手上把玩:“裴槐……是吧!”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卡片从裴槐的脸颊划至下巴尖,“脸生得倒是真好看……”
裴槐偏过脸躲开那冰凉的卡片,饶是记得他是虞知月的弟弟,也被这一举动激起了几分怒:“你要做什么?”
“呵,我做什么?”虞昭风嗤笑,他把指尖的卡片丢垃圾一样丢到裴槐面前,“你一首作曲最多就三五十万吧,这卡里有三千万……”
裴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却见他眼眸自上而下地睥睨他,薄唇一开一合,语气里鄙夷冷漠几乎要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