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
外六个年长一些的护卫一样学会沉稳。好在他们几次行动都被她磋磨了回去,现在,都消停了下来。只不过为首的俞承仍然固执的寻找着一些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要偷偷训练那两个姑娘?”
俞承追着乔知鱼从客栈问到了马棚,这是他所有问题中相对比较好答的一个。
为什么,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她们仨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想活下来肯定要好好训练嘛。但这个回答实在是平平无奇,他肯定还会问其他的问题。
乔知鱼叹了口气,决定把自己说得凄惨一点,好堵上他的嘴。
“因为我其实没有把握活着到上京,也许我会死。”
她抬起头,面色沉肃,“让她们学一点防身术,我死以后,保命用的。”
俞承被哽了一下,顿时找不到话说。
良久,他干巴巴道:“既然你是在和她们干正事,为什么遮遮掩掩?”
乔知鱼轻笑一声,手里端着草料,给马儿加草。
“本人想干什么,从来都是光明磊落,大大方方,哪儿来的遮掩。你们自己想歪了,不赖我。”
“那你是怎么对丁灵的?丁灵是我们里面唯一的女孩儿,你几次三番调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俞承猛地拦住乔知鱼,脸上带着一丝怒意,“在这一点上,大家现在都对你很反感,你需要解释一下。”
“反感。”乔知鱼点点头,“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大家不是一开始就很反感我吗?心不甘情不愿的来护送我,苦了大家,反感一点,正常的。”
俞承一时气短,“那不一样。”
“一开始我们确实看轻你,但后来我们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
“昨晚你们是想做什么?”乔知鱼指着他的鼻子,眼神戏谑。
俞承顿时露出尴尬的神情,他先是摸了摸鼻子,然后看了看天,最后双手抱胸,坦诚交代:“揍你一顿。”
乔知鱼露出了谴责的眼神,下一刻,俞承便理直气壮的找补,“谁让你调戏丁灵!有两个老婆还不够,真是无耻下流!”
眼看着这个问题是过不去了,乔知鱼暗叹一声。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不该明目张胆的去捞小妹妹的,搞得现在大家对她误解还挺大,关键她真没那种想法啊。
“我只是觉得她挺可爱的……”
此话一出,俞承立刻皱起了眉头,看她的眼神全是看老色批的鄙视。
“好吧,我喜欢她。”乔知鱼摊牌了,“我喜欢她,但这种喜欢和对安颜对青鸢的喜欢是一样的,我只是看到她们就想起了妹妹。”
护卫们对乔临的情况基本都知道,俞承记得他有一个胞妹,在今年六月死于山贼截杀,不仅如此,他的父亲也死在了这场横祸里。
他迟疑道:“你是说乔莹?”
“对。”乔知鱼点点头,“妹妹她,和我不一样,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儿,喜欢刺绣,也喜欢养花。”
她本来是随便应付的,说着说着,却忍不住微笑起来,因为她发现脑海里,突然冒出许多画面。
像是启动了什么按钮一样,原本属于乔莹的记忆开始回放,那些画面里,有绣在衣角的小花,有古灵精怪的安颜,有言笑晏晏的爹娘,还有哥哥。
她十七岁以前的世界,全是欢声笑语,全是爱,她是世界上最无忧无虑的姑娘。
“可惜,后来她死咯。”
乔知鱼怅然的一一略过这些画面,继续道:“死在我面前,死的时候,离我很近。”
脑海里的记忆,突然回到了山贼截杀那一天。
与她容貌相同的哥哥,被山贼勒住脖子,刀慢慢割开了哥哥的喉咙,血像瀑布一样,浸染了她的整个世界。
她连滚带爬的扑上去,她捂着哥哥的伤口,可就是怎么也捂不住。
妹妹……逃……
她看着哥哥的唇角开阖。
捂着哥哥的伤口,她哭嚎,她歇斯底里的惨叫!那种天塌了一样的绝望,那种无力回天的无助,一层一层的压上她,压垮她。
哥哥濒死的眼睛里,映出她无能的模样,那是一个只会刺绣的性情温婉的无能的妹妹,也是一个没用的妹妹!
她哭泣着,痛恨着,蜷缩着,抱着哥哥的尸体,像一颗星星一样破碎在那一刻。
可乔知鱼却只觉得心疼,她隔着这段记忆,摸到一个遍体鳞伤的破碎的弱小灵魂。
“如果她还活着,你知道我会做什么吗?”
乔知鱼难过的低喃:“我不会让她温婉娴静,刺绣养花。我会教她射箭,教她打架。教她拍案而起,用刀捅穿欺负她的人。”
“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儿,到最后一刻都还在怪自己没用。可我知道她不是没用,她只是太温良,从来没学过反抗。”
“节哀。”
俞承手忙脚乱解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