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
的徒弟了。
陈若苏观察着谢惊枝的神色:“多谢师姐?”
谢惊枝这才满意点点头,提着空的食盒抬步就走。
陈若苏站在白玉桌前,没有打开食盒,盯着食盒上精美的雕漆,一时间有些发怔。
前几日谢惊枝提着点心说来给她道歉还替她在阮诗诗面前出头,她本以为事情就此翻篇,谁想从那日起谢惊枝每日都来。
还次次都提着不同的点心。
“喂,你怎么只发愣不吃?”
略带着恼怒的娇俏声线从院门传来。
“啊?”
陈若苏抬眼看去,原本应该离去的谢惊枝折返回来,惊瞪着她。眉眼灿若星辰,未施粉黛却不失姝色,一副少女娇态。
树上枝头的合欢花落在青丝间,让陈若苏生出一种错觉。
眼前的少女似乎生来合该被骄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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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惊枝看着愣怔不语的陈若苏,更加生气。
她偷摸着在院外观察好一会儿了。
难怪这几日下来陈若苏对着她的示好毫无反应,她还道这知府家的陈小姐莫不是个感情迟钝的榆木脑袋。
现在看来多半还是觉得自己在她的吃食中下了毒。
自己每日送来的吃食怕不是被这人扔了!
谢惊枝觉得近日好不容易有所收敛的坏脾气此刻又上来了。
她径直坐到白玉凳上,伸手打开食盒。此刻也顾不上礼仪了,随手拿起一个荷花酥就往嘴里塞。
咬了一口,看了眼还在呆望着她的陈若苏。
“吃。”
……
陈若苏默默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为谢惊枝添了杯茶,拾起一个点心吃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无话,眼见着食盒见底。
“现在相信我没下毒了?”
陈若苏抬眼,少女瞪视着她,脸颊因微恼染上粉红,一双眸子潋滟似桃花。
她不自觉便开口:“师姐和传言中很不一样。”
“传言中我如何?”
陈若苏抿抿唇,没有接话。
谢惊枝面上浮起一丝嘲讽笑意:“粗鄙无礼,蛮横顽劣?”
半晌,陈若苏平静道:“世间种种传言经千百人口,最终大都有失偏颇,断不能偏听偏信。”
谢惊枝心底毫无波澜:“世间其余传言如何我不知,只是关于我的,十分。”她对上陈若苏的双眼:“有九分真。”
一番对话败了谢惊枝今日所有的好兴致,一时也不想再提想让陈若苏教她习武的事。
她起身就要离开,却突然被陈若苏叫住。
“师姐。”
谢惊枝回头,陈若苏朝她行礼。
是弟子之间寻常的拱手礼。
她却莫名觉得陈若苏比起上次对她见公主礼认真多了。
“此次我能留在月浮,多亏师姐相帮。”
谢惊枝早知陈若苏能猜到是自己帮了她,此刻却故作惊讶:“哦?”
“那日师姐掉下湖中是实。师父疼爱师姐,若非师姐亲自开口,师父断然不会再收我为徒。”
“疼爱”二字让谢惊枝的思绪偏移了一瞬。
前世她听到这话不知会有多高兴,如今心中只余凄然。
“我不过顺口,师父自有决断。”
陈若苏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一般:“若是师姐若是需要我,尽管开口,我定尽心而为。”
谢惊枝的心情突然就好了一点儿。
榆木脑袋开窍了。
她知晓陈若苏前世结局,太清楚她这般人的性子。忠义二字被刻在骨子里的世家姑娘,行事坚毅却又带着十足的天真。
真要认准了什么人,一颗真心交付,万事在所不辞。
心下明了,语气间却是不信:“任何事你都会帮我?”
陈若苏眉眼俱是认真:“不作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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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谢惊枝离开,陈若苏垂眸看着食盒里剩下的点心。
其实还有些事她方才并没有对谢惊枝说出口。
她此番前来月浮拜师,想随阙言学武是真,但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她父亲陈宣旧时与阙言的约定。
扬州知府陈宣是书法大家,一手行书行云流水,集天下之大成。只是陈宣隐世已久,其名世间鲜有人知。
阙言幼时曾跟着陈宣学过一段时间书法。
后来阙言继承月浮山庄,惊世之才闻名天下。未及弱冠之时身赴北厉,两国谈判间,不惧帝王威严,面朝文武百官不改丝毫神色。
等到阙言自北厉归来,陈宣亲自上月浮讨了份承诺。
希望今后阙言能收自己的女儿为徒。
无论是作为卫国公府的世子还是月浮山庄的庄主,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