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的样子

这点不淡定不过像是被碎石打破的湖面，荡点波，也就平静了。

“冯姐姐我敬您”，林烨举杯和坐对面的冯静碰了碰。

刨除光鲜亮丽的工作履历学术背景，人近中年依然能有勇气为自己的情感而战，作为一个感情上一贯的逃兵，林烨对这样的人都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冯静干干脆脆喝下杯中酒，看着林烨感慨道：“小林年纪轻轻却能游刃有余地和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相处，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没有游刃有余，通迪是我的大客户，我也是一边哆嗦一边纠缠走过来的。”

知道她对自己一而再的出现多少有些好奇，林烨帮她解惑道：

“不过我从小脸皮就比常人厚一些是真的，最重要是吴总和顾董都很善良，哪怕对着我这个乙方也是宽厚大方。”

“冯静，林烨可不是一般人，信不信，把餐厅经理叫来，她能说服对方给我们这顿免单。”吴凌风把话接了过去，也不知是在夸她还是讽刺她。

林烨一边滑稽地摆手一边一本正经回应道：“做不到做不到，吴总不想买单也不必如此为难我。”

冯静笑，顾侒也笑，难得跟着开句玩笑：“吴总不想买，我买。”

……

吃完这顿饭，顾侒提议去一同去河北探望老人。

担心冯静对他两这关系困惑，林烨这个曾经假冒过女友的人很是犹豫，转头一想，他都不担心自己有什么担心的，正好给情敌搞个友情劝退也是善事一桩。

司机将顾侒的车停在了酒店门口，林烨正准备理所当然的和顾侒一起离开，吴凌风推了推眼镜看着顾侒说道：

“哥，你和冯静先走吧，让林烨跟我的车，工作上有点事，我正好路上问问她。”

林烨顿了片刻，笑笑跟一句：

“现在见一次吴总不容易，吃饭谈工作又煞风景，正正好路上聊聊。”

顾侒点点头，抬脚迈上了车。

目送他们的车离开，吴凌风瞥一眼身旁的林烨，意味深长地说道：“走吧，我们还得抓紧时间聊工作呢…”

林烨抿嘴笑笑，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旁往停车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自然地配合了吴凌风，大约是觉得在这三人扑所迷离的关系中，连悲催的男二都这么大方懂礼，她这个目前的局外人有什么理由不表现得懂事一点？

……

黑色的奔驰像一条摆尾的鲨鱼，摆脱了城市的拥挤，汇入了宽阔的省道。

吴凌风沉着嘴角专注开车，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出声。

窗外，稻田披银、青山裹素，天地在一片银白中透着无尽苍茫。

吴凌风把车窗按下，冬日的疾风裹挟着尘土扑进窗户。

寒风刺骨，林烨的头发被吹得癫狂，她慌忙按上车窗，扭头丢给了司机一个怨恨的眼神。

看她不快活吴凌风倒是快活起来，哈哈大笑一阵儿。

林烨眨眨眼睛，猜不透他的情绪为何一瞬就高昂了，但管它的，气氛这么好，路途这么无聊，八卦刚刚好。

“吴总，你们公司的‘安防’真可谓是密不透风，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刺探出，您是不是真的单身…”

没正面回答，吴凌风似笑非笑地扯扯嘴角开了句玩笑：“没看出来，你对我这么感兴趣，你接近顾侒，不是为了我吧…”

林烨弱弱道：“您的臆想症有点严重了，可能得治了…”

车驶下省道汇入双车道的村间小路，阳光愈加稀薄，天空被浮云缭绕，渐渐暗淡了。

接近目的地，林烨鼓足勇气又开了口：“吴总，冯姐姐和顾侒以前什么情况啊？”

吴凌风没听到似的，专注地盯着前方。

林烨哪有胆子追问，正准备扭头数个雀观个景，佯装刚才啥也没发生。

他却是回了：“冯静读书时一直喜欢顾侒。”

“冯静的心意顾侒知道吗？她现在还…”

林烨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生怕哪个字就砸在吴凌风的旧疾上，疼！

吴凌风倒是大大方方给了她答案：

“我们毕业时顾侒已经去南方创业，她是找过他的，结果你应该也能猜到，很快，她就申请去美国了…”

天幕快速下沉，自动感应灯在前路扫开一片白幕，他偏头打量林烨一眼，像是随口一问：

“你喜欢他吧？”

林烨摸摸自己的脸，诺诺道：“很明显吗？”

吴凌风很寡淡的笑了笑，没再应她。

林烨的心情莫名低落，没了继续往下挖掘的情绪。

不过下午四点，村落里的灯光已如萤火般散落，目的地就在前方，吴凌风对已经缄默成雕塑的林烨，缓缓说道：

“林烨，活到我们这个年纪大都清楚自己想要啥了，顾侒对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