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的沐浴时间

世纪位面，再待下去，我的伦理道德就要被这些人性当中的黑暗腐蚀了。

……

“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菲洛希尔突然一声不吭地推门走出去了，克拉克犹豫不决地看着门口，最终选择没有跟上去，而是扭头问了杰洛特一个问题，“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相信你。”

“你不应该相信这里的任何人，”杰洛特在热气腾腾的洗澡水里耸了耸肩膀，他沾满了各式各样污秽的头发和身体被冲洗得干净了一些，布满伤疤的健硕身躯在浑浊的水里若隐若现，“相信你自己，相信菲洛希尔，你只需要做到这两点就够了。”

“而且……她没和你提过我的事？”杰洛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克拉克之前的那个问题有些古怪。至少不应该是这么问的，他想，菲洛希尔总不会一次也没提起过他吧？

“事实上，直到昨天早上我还在我养父母的家里呆着，在后山上放牧，并且对自己的身世和真正的监护人一无所知。”克拉克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处境，“提到你时，她只说到了要去【见一个朋友】。”

杰洛特听完克拉克的讲述后有那么一阵子失去了语言能力——具体来说，是震惊于行为方式。

他还记得那两年里菲洛希尔不少次跟他分享自己内心的不安，为自己不能抚养好一个【重要的孩子】而感到恐惧，这是她少数流露出来的真情时刻，所以让杰洛特印象很深——但他从没想过菲洛希尔以这种方式养大了他。

“介于你们彼此之间的理解不够多，我认为我的故事不适合讲给你听，”杰洛特抓过木桶边缘搭着的搓澡毛巾，开始擦洗自己沾了泥污的粗壮胳膊，“也许等你再大一些。”

“作为一个从七岁起就能听见人们之间的一切尔虞我诈、男女苟且，以及你最信任的养父母试图利用你为自己谋求好处等一切肮脏秘密的人，我不认为我的心里承受能力有多么的差劲。”克拉克平静地看着杰洛特的侧脸。

杰洛特的手停顿了一下。

“她知道你拥有这份天赋吗？”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

“她对我的理解就像是一棵树知道它长出的叶子有多少纹络。”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克拉克看着杰洛特惊讶的神色，隐隐有种【超过了他】的奇妙喜悦萦绕在心头，就好像【菲洛希尔对他的关注更多】很值得自己骄傲一样。

克拉克垂下眼咀嚼了片刻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决定把它归类为一种【炫耀】。

相较于菲洛希尔对猎魔人的漠不关心，她更看重自己的想法和情感——只是想到这个念头就让克拉克心里的平原像掠过一把野火似的烧了起来。

一旁沐浴中的杰洛特自然也感受到了克拉克突然加速的心跳，没有错过并不擅长掩盖自己情绪的克拉克脸上闪过的异样情愫——他总是很敏锐，靠着这份后天习得的警惕无数次死里逃生，但这次他宁愿自己别这么明察秋毫。

有那么一瞬间，杰洛特想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咆哮出声，但一声更大的爆炸声打断了弥漫在两个人之间的诡异氛围——眨眼间，烧焦东西的气味就从门后，地板的缝隙里渗透了进来。

克拉克从床尾上跳了起来。

“楼下的人们在尖叫！”他跑的速度太快了，杰洛特怀疑自己眼花了才会把克拉克的动作差点当成了他在瞬移，衣服并没有如约送到，所以杰洛特只能急忙裹上一层床单，急匆匆地赤脚沿着已经被黑烟充斥得什么也看不见的楼道里跑了过去。

这个酒馆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