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海底别墅

三个月后。

小夭坐在结满蟠桃的桃树底下，看着瑶池里桃树的倒影发呆。

那天早上，她割了腕，把玉树灌满，又强撑着炼了两瓶毒药，在厨房里晕了过去。醒来时，在海里。身旁是鲲，鱼身的冥。她着急要回去，给相柳吃药。

冥扬鳍拂了拂她，示意她冷静。接着离开她一丈距离，尾巴左右各扫一下，好像拉开了一个帷幕，又像打开了两扇门，一座小小的海底庭院出现在眼前。

红色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天然红色珊瑚形成的假山，绿色的海带迎水招展，各色的鱼丹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淡黄色的软沙上，太阳石发出耀眼的白光，月光石则幽幽如萤火。

一排水母帘自动往两边散开，一枚巨大的红色玳瑁榻浮在中央，榻上两丈高的地方会发光的海星和一些形态可爱的鱼在游弋往来。水纹微动，好像风吹来，一株粉色的桃花灼灼，数片花瓣飘落。阿翡伸手去接，花瓣却像泡泡一样碰到实物就破碎消失。

阿翡心知，这应该是爹爹的地方，或许也属于娘。阿翡苦笑，她感谢冥带她来看爹娘的地方，但是她现在实在无心欣赏无力感念。

冥一半身子埋在在假山后边不知做什么，游过去一看，有两座叫不出名字的海底珍宝堆成的“垃圾山”，冥不知在翻找些什么。

“想不到爹爹除了百黎的竹楼，还有个这么豪华的海底别墅呢！”阿翡打起精神。

“不，这是你的。”一把浑厚又清透如歌的声音响起，阿翡惊讶地四处望。

“是我。”清朗的笑声响起，冥游近阿翡，张嘴给她看，阿翡隐约看到一片树叶一样的东西贴在冥的上颚。“这是深海底的变声草，靠模仿其它生物声音诱杀猎物，驯服了可做喉舌之用。”

“以你的灵力，应该早就可以修成人形了，为什么不变化呢？”阿翡问出早就想问的话。

“万物有灵，万物皆可爱，不是只有人、神的形状才尊贵。”

“不过，其实我变过人形上岸，渔村的人开始都盯着我看，然后尖叫着追赶我，用瓜果砸我，可能人形的我长得太潦草吧，不如还是做回鹏鸟来得简单轻快。”冥用鳍摸摸头说。

阿翡知道人族和神族都重外在，长得不好看的话的确没有好看的受欢迎，长得丑很有可能会受到歧视。转问：“”你刚刚说什么是我的？”

“这里，这个,\''海底别墅\'',是你爹爹知道有你后，在每个应当睡觉的时间来寻找和布置的”。冥游到刚刚水母所在的地方，尾巴轻扫。

朱红的玳瑁榻缓缓打开，赤陶色的内里，冰蚕丝做的帘帐和床铺像刚织就的。不知为什么，阿翡竟然想到相柳的银发垂在红色玳瑁壳外面的情景。脸一热，转头捡刚刚冥找出来的龟壳。

龟壳上有极小极小的字，阿翡使劲看看不清。冥念了一段什么咒语，所有龟壳飞起，拼在一起，发出红色的光，水中出现笔画粗壮有力算不得好看的字，是爹爹的练功心法！

“寻常神妖，无论灵力多么深厚，都只修五灵中的一种，或最多两种，但你爹生于天地间，自己领悟了取天地五灵为己所用的功法。在这功法后面，他设了一个阵法，在阵法中，有他血脉的人只要还有一点生机，都可以用五灵之气延养恢复。”

“血脉……那相柳能完全好起来对吗？”阿翡一下子冲到冥的旁边，紧掰着他一边的鳍。冥吃痛摆尾。

“按理说，会的，只是时间问题，龟丹加速了这个过程。不过……”

“不过什么？”阿翡双手半伸，冥赶紧游开两步。

“救回来时，他只有半条命”，冥看着阿翡着急又疑惑的神情，不留痕迹地又移开两步距离，“也就是说，九命相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只有八条半的命。”

小月顶上。

玱玹终于赢了老轩辕王一局，他挑了挑眉，几乎想扯出一抹笑。这阵子朝臣们各种暗示子嗣的事情，今天竟明面说要借月圆佳节的祭祀向天求降龙子。玱玹当然知道幕后推手是谁。

“小夭在哪？”

“到处游玩罢了。”玱玹不想让老轩辕王知道小夭去了极北和北冥这些大荒荒外之地。特别是北冥，以前赤宸的老巢之一。

“唉，我还想叫她趁月圆佳节回来一趟给你看看呢，她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不是专治不孕不育吗？”，玱玹眼皮微跳，老王轻轻呷了一口养生茶。

“还有三天就是月圆佳节了，你想好去哪了没有？”玱玹突然觉得一阵烦躁。

“夷彭叔叔的儿子，几岁了？”老轩辕王的眼里精光如剑，对上玱玹平静的眼睛。

阿翡知道相柳很痛。虽然他忍着不发出声音，但是身体的颤抖骗不了人。能让九头妖喊叫和颤抖的痛肯定比小夭受的尸蛆蚀骨的痛强烈十倍百倍，每次受伤，璟和玱玹总用灵力帮她舒缓，也有他，相柳。

阿翡求冥，冥的灵力深厚如海，比她见过的所有人神妖灵力都高。冥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