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镜中影（1）

当真是长大了。”

他抬眸，示意众长老离场。

待阁中，只剩他与南郁仪两人时，缓缓说道：“三界四渊，不论何处，皆为位高者尊，位低者卑，哪怕是那自认公善正直的天界，同是如此。”

“虽说金乌不属三界四渊，但在那些人眼中，你我是卑，且为眼中钉肉中刺。”

晓华年取下腰间玉佩，递于南郁仪，“梧桐树心，是金乌一族命脉所在，这枚玉佩是进入树心的钥匙，你是未来族长，理应交由你来保管。”

玉佩通透，唯有雕刻的金乌花纹眼睛处有着一点赤红。南郁仪用指尖轻点了一下，它便发出刺眼红光。

“哎呀！”

南郁仪一边闭眼撇头，一边慌手慌脚，急急忙忙把玉佩又塞还给了晓华年。

片刻过后，红光消失，晓华年看了一眼南郁仪，随之闭上眼深深叹了一口气，“金乌，危也。”

“非也非也，金乌不是还有小老头你嘛，我天生无仙骨，注定不能修仙，妖力平平无奇成不得气候，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我们金乌第一长老！”

正想出言教导的晓华年，对上南郁仪笑意充盈的双眼。

此刻，他想，她一直这般便好。

但，金乌终是要翱翔于空，独自领略世间风光，其途中难免有雷雨雪暴，沐浴苦难后的金乌，是带着血气的金色，是能在万变环境下依旧存活的不灭火。

“化仙成神，不是唯一出路。”

晓华年亲手将玉佩系于南郁仪腰间，往回收手时，他的手中化出了一朵海棠花。仔细看来，与南郁仪来时路边摘的那朵极其相似。

海棠花被戴到了南郁仪耳边，淡粉色的花瓣，娇俏可人。

“我种了多年的海棠，就开了这么一朵，不知是何人将其从树上摘下，待我查明，定要好好责罚。”

话落，晓华年瞬逝离开。

离开长老阁，回到桐阁后，南郁仪握着玉佩看了许久。

久到，月起日落。

圆圆的明月，高挂夜空。

“好圆满的月亮。”

南郁仪倚靠在窗边，渐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