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弟啊,你好生无趣啊……”
“我们之前还觉得奇怪,为何槐牢里的人偏要选择在晚上行动?”
“当时遇上的很多事情,都并不符合常理。”
容遇抬手理了理自己的一头卷发,却发现它已经不再粗糙,反而像是被人精心养护过一样,变得整齐,甚至还带着熟悉的香气。
不用说,一定是方鸾给自己搞的。
“如今我才明白,难怪这槐牢可以被隐藏得这么好,消息怕是根本不可能传出去。”
“看来虞姑娘这几日是有所发现啊,那我问你,为何他们偏要选择在夜间上山?”
“除了山下有灯光,还有明显的建筑可以让我们辨别出槐牢所在位置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或许不是怕我们看到什么,恰恰相反,是怕别人会看到我们。”
“那座山到底是怎么回事?”容遇坐直了身子。
“还有,虞姑娘是怎么发现的?”
“槐牢的位置。”一旦知道了槐牢真正的位置,一切也就不难猜了。
“因为槐牢身处地下,还得要在运送物资时避开人,所以才选择让槐牢中的犯人经由盘山路来搬。”
“由槐牢中的囚犯将做好的东西,背到山顶,再在第二日,由角差带下山去,所以每次外出爬山的工,都需要隔一日。”
“或许那是除了虞家后院外,唯一的一条对外出路。”
“你还记得我之前曾于你说过的,虞家后山怪事,那些十分奇怪扭曲的怪音吗?”
“记得。”
“那些之前虞家人所听到的奇怪扭曲的声音,其实是因为犯人们身处山的另一面,他们不受控制时,情绪激动下的呼喊声发生了变化,再加上地形,所以才让人误会。”
“而我们晚上上山的方向,其实就是虞家的后山。”
“所以,虞家的后山,和我们在槐牢曾爬过的山路,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地方?”
“没错,槐牢,其实就在虞家的地下深处。”
“开国之时,角家就有规定,任何人,包括虞家人自己,都不可以去那座山。”
说完之后,虞夕又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我也没有想到,原来之前我,一直就在自己家的地底下。”
“那条盘山路,其实是位于后山的另一边,所以才一直没有人发现那条山路的存在,不然虞家若是有眼力好的,即便是没有上山,怕也是能看见。”
“这虞家和槐牢,到底是在哪里?”
“虞家附近夜间常年黑暗,附近也并无夜市,晚上几乎没人在附近活动,用于掩盖秘密,再合适不过了。”
“或许当初我哥哥虞朝就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会被角家灭口。”虞夕提起虞朝,心中仍旧不平静。
“可是这样的秘密,说出去会有人相信虞家吗?甚至还可能被角家倒打一耙,说槐牢是我们虞家自己暗自建造的私牢。”
“角家真的是,一开始就想好了一切。”
容遇回想之前男囚的灯火下,囚犯们睡在一起拥挤的样子,他闭上眼睛,终于明白了自己之前一直不曾想到的,究竟是什么。
“我终于明白了!”容遇带着震撼开口。
“原来是因为一旦白日里我们见到了附近的环境,就会明白自己身处的位置,那样,就会暴露槐牢的位置。”
“还有,也会被外面的人看见山上有人。”
“毕竟上山的囚犯这么多人,自然引人注意。”
“所以槐牢对火看管的很严,是怕我们在夜间因为火而暴露位置。”
看似一切都奇怪,其实都可以联系起来,都有共同之处,就是隐藏。
“你出来后睡了很久,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虞夕想起了之前被自己丢到乱草中的软剑,这几日她一直没有独自离开方府,也就没有机会去找回来。
容遇翻了个身,坐起来,之前在槐牢中日夜颠倒做工导致的黑眼圈如今已经彻底消失。
想起方鸾,容遇还是没选择直接就走,而是对虞夕说自己还要修养几日。
方鸾这小子,虽然不着调,但或许能够帮自己一把。
……
方府一处较大的院子中,四处种着异域来到角城的香草,虽然品种繁多,可惜无一例外,都长得蔫巴巴的,香气也并不十分浓郁,反倒是枯瘦黄绿的四处倒伏。
容遇耳尖,突然听到自己屋中的门被人敲了两下,可等他转身去看,却只看见了空着大开的门。
他心里有了主意,直接背过身去不再理会那边的动静,随后低头开始翻书。
可是无奈身后的声响愈演愈烈,实在是有些吵闹,仿佛他不愿回头也不肯停下一样,容遇觉得差不多了,终于缓缓回了头。
容遇见了那门口处突然出现的玩偶,却并没有感到意外,仿佛他早有预料。
这样的出场方式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