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住
众人皆惊。
袁今知别过头去,脸上浮现一丝红意:“晨……晨府?谢清娘美意,这,太过叨扰了。”
三娘轻笑:“怎会叨扰?袁郎君在办阿嬷的事,阿嬷的事便是我的事。袁郎君办我的事,我自然要出一份力。”她不知袁今知在搞什么把戏,但总归是阿嬷的事情,将人放在身边她也放心。
袁今知抿了抿嘴,反驳道:“那兴万旅馆是大长公主的铺子,大长公主并未让我出钱。”
三娘痛心疾首道:“你可知这铺子,阿嬷出发前已然转到我名下了,如今这便是我的铺子。你多住一日,我便少收一日钱,这可不就是亏钱吗。”
晨子月扯了扯晨子清袖子道:“三娘,太唐突了罢。”
三娘回看晨子月,满眼真诚道:“二姐你有所不知。前几日刚收到阿嬷来信,说袁家郎君若要办事,我要助他一臂之力。我还疑惑着该到哪儿见袁郎君,今日倒巧,遇上了。”
晨子月点了点头说道:“大长公主之事定然重要,。三妹妹可别耽误了。”说着便指挥一些跟来的小厮去旅馆搬东西,又让另一些小厮回府找人过来帮忙。
方世煊眼睁睁见袁今知被人抢走,气得跳脚:“早知不帮你们出头了。若无方才一出怕是都已经搬完了。”
晨子月皱眉呵斥:“糊涂,大长公主之事何其重要,怎能这般儿戏。”
方世煊退了几步,虽有怨气,但看袁今知此人也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只得闭口不言。
一行人就此回到晨府。晨弈秋在得知袁今知要入住晨府时,忙让婢子们收拾了间院子给他。
“晚辈袁今知见过晨伯父。”袁今知长身玉立,向晨弈秋行拱手礼。晨弈秋见他仪态翩翩不卑不亢,又知理明礼,自然心生欢喜。
他笑道:“你要在长安待多久?诶,多久都行,安心在晨府住着吧。”
袁今知答道:“大长公主有些铺子没清理干净,特留我于此。约摸再一月便可了。”
晨弈秋见眼见少年眉眼如玉,眼神清冷,不由叹息:“你与你阿娘长得真像。我与亡妻大婚时与你父母有过一面之缘,你长得如你母亲般秀气。”
袁今知垂下眸子不语,晨弈秋知他伤心,不油懊恼:这张嘴,怎么什么都说。想了想,便从字画堆放处翻找东西。
袁今知望去,正好见晨弈秋捧了一幅画出来:“这是亡妻遗物,前些天翻了下,发现这有你阿爹画你阿娘的画。”
画卷上,一名穿着鹅黄袖裙的娘子坐在秋千上眉眼弯弯,另一名娘子身着青绿翠叶圆领袍,给前面那位娘子推秋千。
晨弈秋指着那位穿鹅黄袖裙的娘子道:“这便是你阿娘。”
袁今知接过画卷,盯着画卷半晌,才嘶哑道:“谢过晨伯父。”手指微颤,抚上画中的女子。这是他第一次见阿娘的模样。
晨弈秋颇为怜惜:“此画送你罢,好歹留个念想。”此子年幼,却已经在长安享有盛名。晨弈秋颇为惋惜,若是袁无念、林桂鹿夫妇见到如今长成的少年郎该有多欣慰。
袁今知不知忘了他是如何道别、离开。回过神来,自己已然在了晨弈秋给他收拾出来的院中。
看着手中的画卷,袁今知不由长叹一口气。多年孤苦无人慰,徒看画卷两行泪。想了想,袁今知还是将画卷收起,免得人像相见,徒留伤怀。
“说罢,你为何在此。”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吓到了袁今知,见他双手不自觉握拳护在胸前,向屋子中扫视一番。
见来人是晨子清,袁今知方松了一口气。他坐回座位,给晨子清斟了一盏茶:“坐下讲。”
他饮一口清茶,慢道:“清娘今日不是说了,大长公主给你修书一封,告知我来此。”
又对上晨子清那双狐疑的眼睛,袁今知不由发笑:“你莫担心。我只我那些瞎话骗不过你。实话跟你说了罢。确实是大长公主叫我留在长安。”
晨子清微皱眉道:“有什么事,阿嬷不唤我,非得让你来办?”
袁今知敛了笑意,往门外看了看,随后关了门才开口道:“洛州贪污一事,大长公主查了许久,还是查到方冬凌身上。”
晨子清心中一惊,抬眸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