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
不可让其乱跑。苍葭闻言认真的点头,把旁边在风铎下追蝴蝶的小王女又看得紧了些。
待梓木仙官和辛夷进屋之后,在一旁玩闹的小宁蕖停了下来,大眼睛咕噜噜的转,满是狡黠之色。扑过来抱住苍葭的小腿,“蜻蜓姐姐,宁儿要吃糕糕!”奶声奶气的小嗓音要把人的心都萌化了。
苍葭局促的点头,低头温声道:“王女折煞奴婢了,奴婢一介天奴不敢当王女姐姐之称,奴婢名叫苍葭,王女直呼奴婢名字便是。”说着牵着小王女的小胖爪子,看了看,走进旁边的水榭。
水榭的匾额上写着观风听月,苍葭有一丝疑惑,一般情况都应该是听风观月,可是牌匾却反了过来,却不知是什么典故,只以为是学者的舞文弄墨。
苍葭把食盒里的几盘点心和饮品拿出来,放在早就坐在石凳上托腮晃着小腿等吃的宁蕖面前,却不敢多拿,之前虽然听麟泽君和徽阳子闲谈,小王女麒麟之身,吃再多的东西也不会撑坏了肚子,但万一呢!
“哇,好好看,好香啊!”宁蕖两眼放光口水哗哗。天宫所制的食盒均有保温保鲜的功能,即便这些吃食是苍葭昨天所做 ,但在盒子里此刻拿出来和现做的没什么两样。
神秀宫中,麟泽和徽阳子相对而坐,中间隔了一张棋盘,两人你来我往,黑白棋子僵持良久却难以分出胜负。
“呵呵,竟已成死局,不如平了吧!三百年不见,麟泽君的棋艺精进不少啊,而且落子间杀伐之气激荡,锐利果决,和三百年前的稳打稳扎有所不同啊!”徽阳子眉目轻挑,意有所指。
墨玉棋子从白润的指尖滑落棋盒,“平?本君的字典里只有输和赢!”“那这局何如?”“自然是重来一局!”“哈哈,好,麟泽君杀伐之气渐浓啊!那就重来一局!”
麟泽声色不动,眼神微微晦涩,“我在下界治水数年,斩杀无数祸世妖兽,兼之前些日子刚从北荒古战场回来,心中的杀伐之气难平,心绪难静,这才麒麟台一行。”
徽阳子一怔,随即掩下神色,“难怪!从前见你总是剑戟不离身,不是前往神军营就是打坐练功,难得满身闲适的出来晃一圈。我还奇怪今日见你怎么浑身戾气隐隐,却不见锐杀,想必是没带你的神兵前来吧!”
麟泽点头,广袖抚过棋盘重开一局,“惊游这七年沾染太多血气,杀气太重,我把它沉在玉明宫的净泉洗涤杀气了。”
徽阳子微一摇头,低声叹了一声,声音微不可闻:“不愧是战神的弟子,师徒俩都是杀胚!”
声音再小,对于早已是半步上神的麟泽来说跟在他耳边说没什么区别,麟泽皮笑肉不笑,语气不明的说:“上仙也不遑多让啊!”徽阳子的那点事他知道的门清,论心狠手辣,他还不一定比得上徽阳子。
徽阳子落子的动作一顿,然后在棋格之下落定,低下头微微一笑道:“咱们彼此而已!”
“你师弟现今如何了?还在闭关?!”掠过刚才不怎么愉快的话题,徽阳子重新找了个话头。
麟泽是神色不动,眼眸微抬,“快了,他资质不凡,只是之前有些惫懒,经由上次之变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冲击瓶颈,这是好事!”
徽阳子手指顿了顿,想到之前天上人间隐隐的传闻,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笑意,转而声音却有些唏嘘:“这都快一千年了,比咱俩认识的时间都长多了,你们这些天生的神仙啊,哪像我们凡人,时间对于你们来说只是数字!”
麟泽斜睨他几眼,对于他这个所谓的凡人不予置评。
几个话题掠过,两人终于进入了正题,徽阳子模糊其词的说:“封印怎么样了?”
说到正题,麟泽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目前还算稳定,但终究不是长久之策,虽不时修补,但终有一天……”
徽阳子神色莫名,仿佛早有预料,“这不是迟早的事吗?你师父万年闭关多次,不就是在等那一天?”甚至于三界四荒多少神魔鬼怪万年闭关不出,不就是等着那一刻的到来么!
气氛顿时沉闷下来,两人相看无声,神秀宫中一时寂静的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