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
晚自习结束后,几乎木离每次都会亲力亲为地将任怡然送到家楼下才会离开,每次看着木离背着他黑色的书包离开的背影,木离天生就是个好衣架,已经入秋好些时候。
但木离似乎感觉不到冷,校服外套里穿着的还是单薄的卫衣,路灯下照得他的影子格外修长,未来变得不在是模糊不清,它有清晰明确的方向了。
少年本该这样,就像木离这样,有着无限的生命力,有理想有担当。
自从任怡然开始上晚自习后,任银华也没有闲着,她每天都会提前问好任怡然回来后夜宵想吃什么,有的时候是她偶然提到西城巷口那家老面包店里黄油面包,有的时候是任怡然喜欢吃的饺子或冰糖炖雪梨。
今天回家正好看见任女士站在窗户口处不知道在想什么愣神了,还是任怡然喊了两次“妈,我会来了。”
任银华女士才反应过来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围巾回神指了指厨房方向:“哦,你回来了,厨房我给你炖了银耳莲子粥,吃点对身体好,端的的时候小心点烫。”
任怡然走进厨房,打开养身壶里面果然温着银耳莲子,端出盛好后尝了尝果然是她喜欢的甜度。
其实任怡然也想过任银华是不是已经早就看到木离送自己回来,早就知道了她和木离的事,但她从来都没问一次。
突然厨房的门被拉开,任银华也走进厨房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怎么样,今天的银耳莲子粥味道还好吧。”
任怡然喝着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然后说:“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期中考试前的这些日子里,木离的那幅画早就打好了线稿,就等上色了。
随着期中最后一门课程考试的结束,任怡然在将是门口看见了正靠在墙上背书的谢奕行。
不是偶然,是任怡然先找上谢奕行的帮忙的。
“你来了,怡然,待会就直接去我家吃饭吧,我妈都念叨你好久了”谢奕行见任怡然背好书包走出教室,从容地放下自己手中的书收进了书包里。
任怡然对他这副气定神闲样子很熟悉,考完试了她也一身轻松,打趣道:“谢学神真是时刻保持卷王中的卷王的人设,考完了还在背书,让我们压力山大哦”。
谢奕行收了书,笑而不答只是说了句:“快走吧,卷什么卷,你都说了是人设,现在我也该下班了。”
高二和高三考试的时间不相同,高二的考试上午就考完了,任怡然早就和木离说好了,也没像他隐瞒什么,考完试后自己要回趟金义巷子,也就是自己原来住的地方。
一路上谢奕行难得话多都在讲着这一年办金义巷子的变化,还有政府准备将那一块打造成一条商业文化街,在保留它的历史文化的特色上进一步做重建与加固,好吸引更多的游客,所以最近也在谈拆迁,估计事情十有八九都定下来了。
谢奕行还说,就这个拆迁的事情,有的人家欣喜若狂还有的人家还迟迟不肯松口答应。
比如巷子尾那个开杂货店的李爷爷家就一直不肯答应。
任怡然也记得那个开杂货店的李爷爷,即使一把年纪了身子骨依旧硬朗,每天早上都喜欢骑着他那一台旧自行车买完早餐后还要绕着巷子周围,一圈又一圈不厌其烦地绕着,见到了熟人也是高高兴兴地打声招呼。
记忆每天早上都能听到旧车铃铛伴随着自行车脚板的旋转踢踏踢踏声,清脆地响彻整个巷子,小巷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但时间会加快抹去一切留的印记。
不肯答应不是因为拆迁款没有商定好,而是这条巷子承载了太多太多人珍藏的记忆。
任怡然一直在身边默默听着,直到听到政府有丰厚的拆迁款补偿给大家,才不经意地哼了一声:“有拆迁款这种事情,他是最积极的吧”。
谢奕行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停下脚步看向身前漠然的任怡然,有些心虚地看向路旁然后小声的应了一声嗯,然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今天的考试你感觉怎么样,数学卷子出的有一定难度估计要难住一些人”谢奕行努力给自己找话题,还是聊些自己熟悉的。
任怡然见谢奕行都有些紧张了,才笑着和他以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冷静的话:“谢奕行你不用觉得有任何内疚的情绪,想方设法地想缓和我和我爸之间的关系,我爸妈早就已经离婚了,才不是两年前,我当初也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我妈妈”
“所以我都不在意了,因为他就是个自私的人”任怡然直到今天她还记得那一天她回到金义巷子的家中,家里气氛压抑沉闷,两个人都不说话,像演了十多年的戏的演员终于当众撕破脸面,砸烂了维持假象的舞台
任银华和唐傲是大学恋人,大学时他们是旁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唐傲是美院的优秀学生代表,任银华作为汉语言文学系的学生代表一起上台演讲,两人相互认识后很快就熟悉在一起了,一毕业就很快的结婚了。
毕业结婚以后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