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来
告别午饭后任怡然想了想还是得告诉木离:花坛里的花别随便摘,那可是教导主任精心养的宝贝,不然哪天比较倒霉被老师抓住了,是要被请去办公室喝茶的。
木离第一次还没太听清迷茫地反问一次:“啊?花坛里的花要被老师拿去办公室泡茶的?”
逗得任怡然眼睛笑得弯弯的忍不住顺着他的花逗他:“对,所以别再摘了,不然哪天被老师发现你可就说不清了,好了拜拜”
任怡然笑着说完看了下时间该回去了,往后跑开几步想了想又回头朝木离招手:“木离拜拜,然后我们放学见,一起回家”
木离看着任怡然跑走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里,视线扫过花坛里的蒲公英若有所思,沿着花坛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就听见头顶上的麻雀叫唤着不停:“瞧瞧,又是一对偷偷相见苦恋着的小情侣,真可怜。
是的,木离有能听见动物心声的能力,其实他也不是什么都想听,这是今天围着花坛转时在想事情,再加上头顶的麻雀实在是话太密了。
啾啾,“什么,你竟然能听见我的话,哇塞,你怎么听懂的?快来快来大伙们,这有一人能听懂咱们的话!”
树枝缝间一下子占满扑翅的鸟雀,摇摇晃晃的枝条承受不住,叶子顺着风哗啦刮下,几片叶子甚至戳进了木离头发间。
有答案了。
木离没有生气,甚至心情还不错剥下头发里的几片叶子,离开时还背着身子朝树上的鸟雀挥了挥手。
像是一个英勇无畏的将士重新鼓舞,更加坚定内心的答案后的飒爽。
花坛里学校其实精心种了许多各种花,最不起眼的就是那唯一几丛蒲公英,毛茸茸的一团缩在一起,撑的高高的,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它。
蒲公英其实还有一个可爱的名字谷谷丁,在木离他们的家乡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植物,明明那么渺小却又不服输,像是生来就是为了证明什么。
在平静的秋天,任怡然她也在等待着一阵志同道合的风,一起踏上未知的路途,打破生活的束缚。
看似两个毫不相干的事物,联系在一起,有着意想不到的勇气。
纷飞的蒲公英絮,也许就是最后的旅行,没人知道她们会去哪,要去哪。
放学了,还是两人一同回家,没有一天的夕阳是一模一样的,就好今天。
醉红的夕阳浸染了半边天空,连云朵都好似冒着香醇的酒气,晕乎乎地打散了,铺开在漫天,像是初恋的少女第一次偷喝果酒,打着酒嗝,一个又一个点在天边,空气中也是少女说不出的娇憨感。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红灯停绿灯行,除了窗外的风景和汽车鸣笛声,更多听见来自身边少年不紧不慢清朗的嗓音说出的话。
一时之间,听木离说话声是一种享受,冰酿一般低沉的嗓音有沾染上少年独有的深情语调。
仿佛任怡然才是那个偷尝果酒未遂还打翻了满桌的人,甜甜的清香,是桃子果酒味。
“如果你是蒲公英,我更想成为一阵与你并肩同行的风,我们一起去看好多好多,你只需要勇敢地做自己就好,不用被任何人拘束自己的梦想,风更不会去约束你”。
“我会陪着你,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帮你,我们一起去许多许多地方,春天也好,秋天也行”。
木离就站在任怡然身旁,握着头顶的挂钩,然后地下头认真地说,声音并不到但足够清楚
一时间,任怡然才真切地感受到,原来秋天真的来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公交车后,一位穿着墨绿色双襟旗袍的女人笑着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她一头浓密树莓红头发,每一根发丝被精心打理过,秀气的竹叶纹路印刻在旗袍上散落几颗珍珠被点缀在纤细腰肢间。
反差这么大的造型,倒是被她白皙的皮肤衬托地像是刚从童话故事里逃跑出的小美人鱼一样。
直到看见任怡然和木离二人下车后,她才抿了抿红唇收起了她镶嵌着金属铃兰花骨朵的化妆镜,慢悠悠地提起她的暗红色奶奶布包,低跟黑色高跟鞋踩在地下,发出闷沉的相声。
“哦哦糟糕,我的帽子呢?”只看见这位品味非凡的年轻女人皱了皱眉,随后无奈地从布包里掏出一副电影专用的3D眼睛为自己带上。
“算了,没有帽子就用墨镜代替吧。”女人随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看了看四周这个陌生的地方。
周树抽搐了一下嘴角,捂脸“真是糟糕,又坐错车了,这是哪?”
《魔女手册第3条》: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帽子不会凭空消失和凭空出现,魔力也没用。
最后周树这个月第16次打车回家,再次面对师傅关切的问候,家住这么远啊时。
周树是魔女所以她选择冷酷。
冷酷3秒后,立马就破功,哭泣泣地对着司机就是一顿吐槽,她是跟着地图导航走的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越走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