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凶器
戌时三刻,柳江风轻轻打开了房门,看了一眼隔壁的屋子,屋子里的烛火刚刚熄灭。
柳江风懒懒地倚在门框上,约莫等了一盏茶时间,这才出了吉祥客栈。
月光忽隐忽现,柳江风穿过缭绕夜雾,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小巷子里,随即轻轻一跃,翻入了县衙大牢。
紧接着,柳江风假传了秦恪的命令,对狱卒说是秦大人允许他进大牢审问听枫阁等人。
守牢狱卒被柳江风严肃的神情唬住了,连忙开了牢门。
片刻后,柳江风在一处干净宽敞的牢房停下。
许是遥州城民风淳朴,再加上秦恪的兢兢业业,遥州城近几年很少有犯罪行为,故而听枫阁众人都被单独关押了起来。
牢里的女子抬眸,看向来人,起身迎道:“公子。”
柳江风微微颔首,“不必行礼了。我来是想问你连翠的身份来历。苏芸你当初是在何处遇见她的?”
“公子怀疑连翠?”苏芸皱了皱眉头,“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大约七八岁,以乞讨为生。那日我恰巧出门采买,看见她被一个高大的男子殴打,问过路人才得知她偷了男子摊上的包子。我看不下去,加上听枫阁初建,正缺人手,便把她带回了听枫阁。”
接着,苏芸顿了一下,“当时我问她可有家人,她说她跟永州的家人一路逃荒至此时,只剩下她一人了,后来我去永州调查过,的确如她所说。”
“好的,我知道了。”柳江风冷声问了一句,“另外方辞一案,她是怎么撇清关系的?”
苏芸咬了咬唇,垂下了头,“公子,苏芸有错。前几日官府通知我说,连翠无罪释了,让我去牢里把人领回来。当时连翠告诉我是尚书府家的杜小公子花大价钱把她赎了出去,而且她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我信了她,便将此事瞒了下来。苏芸愿意领罚。”
苏芸绷直了脊背,却将头垂得更低了,因为她明显感受到眼前的男子周身寒气更甚,甚至她可以想象到男子冷漠的神情中流露出的令人惧怕的杀气。
一想到这,苏芸发觉背后的衣衫上浸了丝丝冷汗。
静默了片刻后,柳江风冷冷开了口,“没有下次。”
“多谢公子,属下谨记。”说完,苏芸缓了一口气。
这时,牢外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正当苏芸觉得耳熟时,只见牢房外自家冷面公子的神情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了起来,眼里的杀意早已消失地一干二净。
半刻钟后,苏芸看清了来人。
“师兄,怎么是你?”
——
玉萝之死已有三日有余,叶泽兰还是没有头绪,只好再从尸体上入手,看看有什么遗留的线索。
叶泽兰围了块面巾,拎着一盏油灯,独自进了县衙停尸房。
所幸天寒,多少遮掩了停尸房里的尸臭味。
可油灯的光哪能比得上日光明亮,叶泽兰怕因昏暗的光线而漏了重要线索,便打开了屋内的一扇窗。
刹那间,炙热的日光涌进了幽暗的停尸房,照在了玉萝的身上。
同时,叶泽兰眯了眯眼,抬手遮住了映在脸上的日光。
又过了一小会,叶泽兰又开始重新回到了尸体跟前,胸前刺眼的伤口果然如柳江风所说中间的伤口要比边缘两侧的要深许多,在细看的话,边缘两侧的伤痕皆呈现出一个叉字痕,一道是挽月的剑痕,另一道……
“另一道应该是一把小巧的匕首。”柳江风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开口提醒着。
叶泽兰连忙转身,面露喜色,“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自然是我推断出来的。”柳江风盯着尸体,开口回道。
叶泽兰见柳江风盯着尸体的某处,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忽而她眼睛一亮,凑了上去,轻轻捻起了玉萝腰侧的布料,“师兄你看,这处好像不是血迹。”
柳江风抱着双臂,淡淡回道:“此处的确不是血迹。凶手这一刀快准狠,直插入她的心脏,鲜血当即迸溅了出来,血迹干了之后呈现出暗红色,而她腰侧这一处的颜色要浅一些。”
“这看起来是女子染的蔻丹的颜色。”叶泽兰轻轻地摸着下巴,视线落在了玉萝的一只手上,“可是玉萝并没有染蔻丹。”
紧接着,叶泽兰又抛出了话题,“如师兄所说玉萝是死于胸口的那致命一刀,并且除了她指甲上的黄泥之外,并没有挣扎搏斗的外伤,说明当时玉萝还未来得及反应,凶手已经行凶了,所以玉萝有可能认识凶手。”
“思路没错,接着往下说。”柳江风嘴角微翘,在叶泽兰看过来时又恢复往常。
随即叶泽兰往下分析道:“当然不排除凶手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玉萝挣扎无果,最终被杀害。若是如此,她胸前的那一刀必然要比现在还要深。再加上玉萝裙袄上的蔻丹印,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从玉萝身边人着手调查,看看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