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
:“是,怎么了?”
槐序摇了摇头:“无事,我想我还是回莳春院吧,你若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差人带你回去。”
陈谨行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你不愿意同我回去吗,你不必担心……”
“我们认识不过半个时辰,我为何要跟着你走?”槐序目露防备,声音冷淡:“也请公子莫要再跟着我了。”
陈谨行似乎有些着急:“可是……”
“我叫阿月,”槐序打断道:“若公子想见我,随时欢迎。”
陈谨行见此也不便再纠缠了,只悻悻道:“好吧,在下自己找找回去的路,就不劳烦姑娘了,咱们下次再见。”
槐序闻言欠了欠身,便绕过陈谨行折回了莳春院。
刚踏进前厅就看到了忙得焦头烂额的锦娘。
锦娘亦看见了她,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你先上楼去休息吧,一切等明日再说。”
话音刚落彩玉便走了过来,“姑娘不介意的话,住我旁边可好?”
槐序笑笑:“自然好。”
将槐序带到房间后,彩玉无意说了一句:“先前见你和一位公子一起出去了,我还以为他是你的好友,替你寻了住处呢。”
彩玉说的大概就是陈谨行,槐序轻声问道:“那位公子姓甚名谁,彩玉你可知道?”
彩玉摇了摇头:“从前没见过,大概不是这里的常客。”
见槐序似乎有心事,彩玉好奇道:“怎么了?”
“无事,”槐序说:“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彩玉笑笑没再多问,转身走出了房间。
槐序垂了眸,心中暗暗思衬,不论这个人是谁,都不可能是陈谨行。
她很了解陈贤礼,此人最是正直心细,他绝不会踏足这烟花之地,更别说带着自家弟弟来,还放任其走散。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个看着人畜无害的男子,接近她必然怀着其他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以他冒充陈谨行来说,不难猜出是为了那封信封。
但是很可能他只是试探,不若如此,他为何不直接来抢,何必大费周章。
先是沈家被构陷谋逆入狱,而后她发现沈允更像是被逼供,如今沈允的左右手蒋际揣着这封信封不知在被谁追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串联起来,槐序如今大概能想通其中的关键了。
如果她猜想得没错,拥皇党沈允大概是发现了太子不利于燕国和燕帝的某种证物,太子拉拢未果,便构陷沈家,沈家入狱的同时,他仍旧在追踪那件证物。
槐序顿了顿,走到窗边推开窗桕,果不其然看见楼下的矮木丛中,似乎隐着暗卫。
也正是这个时候,槐序忽然想起来为何会觉得那个娃娃脸男子的声音耳熟了,她曾经确实亲耳听过。
在北燕皇宫,国师府前。
槐序闭了闭眼,那个人,是太子。
***
目送槐序离开后,萧霁尘那张明媚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在黑暗中,他的眼中有着与他那张单纯的娃娃脸不符的阴沉。
有一持刀侍卫自房梁上一跃而下,跪在萧霁尘面前,“太子殿下。”
“她发现本宫不是陈谨行了,”萧霁尘眯了眯眼:“为什么会被发现,哪一步出错了?”
侍卫不敢接话,只道:“既然太子殿下如此在意那女子,需要臣将她绑回来吗?”
“不必,”萧霁尘冷冷勾了勾嘴角:“看好她,不许伤她,哪怕她掉了一根头发丝,本宫都会要了你的命。”
侍卫闻言背脊颤了颤,他知道萧霁尘不是随口一说,他是真的会做到。
“……是。”
萧霁尘忽然思衬道:“她方才问起陈贤礼了,也许她认识陈贤礼,深知此人秉性,所以识破了本宫在说谎。”
“可她一介青楼女子,怎么会有机会去认识陈贤礼?”
“蠢东西,你看她像青楼女子吗?”黑暗中萧霁尘的阴沉的眸子泛着稀微寒光:“给你一天的时间,去查。”
“臣领命。”
湿漉漉的地面沾湿了萧霁尘的锦靴,他低头看了看,蹙了眉,忽然一脚踹向面前的侍卫。
侍卫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却连哼也不敢哼一声。
萧霁尘的脚尖在侍卫胸前碾了碾,将锦靴上的污渍尽数擦在侍卫衣服上后,才收回脚,又看了看槐序离开的方向,随后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