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往也无甚趣味了。”

裴辞道：“宾小姐方才过誉了，有人一生最爱玩笑戏谑，在此等人眼中，贤人君子乃至其一言一行自然荒谬绝伦。”

玉姝道：“自然有这样的，但愿我不为其类，也愿我从未亵渎圣贤，只是一旦有那蠢钝荒唐、反复无常之人现眼到我面前，我必定要嘲讽于他，不过我猜裴公子你必定不是这样的人。”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下一直三省吾身扬长避短，以免白玉蒙尘。”

“譬如狂妄与骄矜么？”

“狂妄诚然是人之短处，但骄矜一事，倘若真是胸藏锦绣之人，骄矜亦有分寸。”

玉姝转过脸去，遮住笑意。

宾二小姐道:“我估摸着，你考校裴公子也考校完了罢？可有个定论？”

“裴公子乃是人中完人白玉无瑕，小女子心悦诚服，裴公子也是如此认为，十分坦荡。”

“不，我并未这般标榜自己，我亦有许多不足之处，但愿无伤头脑心智。关于品性一事，我不敢妄下定论，却知我之品性过于刚直，如此，自然举世同嫌，旁人的罪过愚蠢、怠慢得罪本为过眼云烟，我却念念不忘，每每想要抛诸脑后，却是功亏一篑，这般品性也许惹人厌烦，只是我若是厌恶了一桩事，一个人，便一生如此，不可动摇。”

玉姝朗声道：“常念旧恶确实不妥，这样的性情也算不得光彩，但裴公子这般坦荡，我便不会再取笑于你，放心罢。”

“我以为人无完人，总有不足之处，此为自然之理，纵然圣人教诲，亦是无济于事。”

“公子的不足之处便是常常目中无人。”

裴辞笑道：“姑娘的不足之处在于恣意断章取义。”

一旁的宾二小姐见裴辞总与玉姝说话，还不理她，心中腻歪极了，高声道：“我弹首曲子给诸位听罢。”然后又对宾大姐道：“姐姐，莫怪我惊了姐夫的瞌睡。”

宾大姐应了一声，宾二小姐走到琴边抚琴，裴辞回忆了一番方才的“交锋”，对玉姝并无多少歉意，却觉得自己仿佛太看重她了，如此......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