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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熙累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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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僮婢住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跳过了近西的咸思居与集贤居,那是阿垢与墇儿的住所。

“本王本还想为你建一处园囿来着,掘一金池,架一游桥,立一假山,建一轩亭,养些彩鹭白鹤;植些红桃绿柳——”

沈淙听着不觉瞠目,看着他这逼仄的庭院,实在忍不住问,“不知殿下要往何处建?”。

难得此人不是满口拒绝言辞,岐王更是来了兴致,“前院不是空着么?”。沈淙看着只——更准确来说是只能——植着两棵罗汉松的前院不觉陷入了沉思,就听岐王再道,“实在不行就将外面的街衢也纳进来往外扩建——”。

沈淙直听得满面虚汗尽下,“殿下难道不知,成律有言,‘诸侵占街巷阡陌者杖七十’?”。

岐王理不直气却壮,“我倒看看谁敢杖本王!”。

其时正好从外门出来,沈淙停步注目望着其上皇帝御笔题着“沈宅”的匾额。有这二字在,确是“杖”不到殿下身上。

岐王也是瞬然明白此人意思,不觉有些悻悻然,口中嘀咕道,“这不是也没建成么——”三哥只是一个眼神就否决了他的所有‘想法’。

岐王倒是兴致不减,一路都在跟他介绍沿途建筑景象。他才道此处原本是前朝王太宰家宅,直到半年前王太宰病辞荣归,这里便空置下来,皇帝便让岐王将此处买了下来,将原本建筑屋所推毁起了这新宅邸。又道此处正在东、西、南三条御街交汇处的州桥拐折处。自此处北去是宣德楼前官府宫宇,南去是民居商铺邸店,东去是太庙社坛,西去是酒楼——

说到此处不觉轻咳出一声,略有些不自在地轻轻带过那两个音节,“妓馆”。

岐王只觉在此等气韵清粹之人面前提起这二字实在有些唐突了,却也不见此人有任何“着意”的神色,只是轻微低首静静听他讲,不回应也不置评。兴许是他太过敏感了,摹地将眉一挑,便也不再放在心上,一路北进望内城而去。

宣德楼前的中央御道唯公卿、尚书章服才能从此过,凡行人都只能走为墙所隔的左右两道。岐王身份本就尊贵无比,也无人敢拦着,迈步就往中央御道走去,走了几步一回头不见人,只得又回去问,才知还有这等‘规矩’在,劝又劝不得,只得陪着那人平生头回走了行人御廊。

进了宣德门以后,岐王难得安静下来,也不为他介绍了,只将他带进了题曰“延和殿”的大殿以内,便就借故出去了。

殿内却也不见皇帝在,唯有一个角带青衣的小宦者,想着此时正是常朝时分,皇帝当在垂拱殿御朝召对,应是还要些时候,于那宦者微一颔首示意过后,便立在殿中等待。

那宦者却道,“官家言说,沈公子可以随意走动观看。”。

沈淙闻言双眉轻轩,听这宦者口吻,皇帝似乎是知道他会来此?更为奇者,那宅邸更不会凭空而出——不知为何,他隐隐觉着他好似踏入了一张精心铺织好的密网之中,存着这般心思,虽知依礼不当如此,却还是抬目观去。

外间碧瓦朱甍、丹楹刻桷的延和殿,其里却是质朴无华,一派俭省,并无任何称奇说道之处。唯一不可忽略者,便是那方红木雕云纹的高足御案,其上堆摞满了半尺来高的——

他本以为是奏本章疏,走近之后却道是尺牍片札,最上面展开着两封,凑近一看不觉面色一变,那是垢墇用以‘舞弊’进呈的策文,不过这才是原稿,他亲笔所写的原稿。

先生辞归隐遁牛溪山之后,皇帝仍投函问策于这位前太傅,是以时人称先生以为‘山中相’。而这些问策他自是都见过的,先生还且以此作为他的策题让他作文以答,这便是其中之二。正是因此,才想着皇帝定是听过或是见过此中段落章句——

也几乎瞬然明白过来皇帝将那二人下至诏狱,又将一甲策文抄传诸郡,绝非是因翟进举告之故,而是在问他的罪。

这是他所知道的,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原稿竟然“流”至宫中,摆呈在皇帝御案上。先生明明跟他说,这些文章已不慎遗失了——

沈淙心下吃惊,只疑这些只怕都是,那宦者似是看出他心思,“沈公子可以随意看”。沈淙于那宦者点头致意过,才将顶上一白绢斜封的书函拆展开来,这一看更是目瞪神呆,那是他为先生精舍堂斋室阁所更之名——

当年牛溪塾的隐求精舍落成之初,先生为图省事,将精舍内建筑全以他的表字命名,譬若乂安堂、乂安左斋、乂安右斋、乂安室、乂安阁——

他便直言弟子当避师者讳,请改斋舍之名以便寻常称呼。先生敛目一思,将那二字倒了过来,问他总该满意了吧?他又道,避讳避的是字又非词,还是要改。先生表示懒费神思,让他来改,就照着能让他满意的样子改。

他便也就应承下来,先生表字取自“天下乂安”,意愿天下安定、万民乐业,这本是先生平生夙愿,精舍当该依此而取才是。中堂三间取作梧凤堂,左右两室作分止、兴惧;东西憩斋作重熙、累冾;阁称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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