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
到他头上的。
他只是被设计入局而已。
近年他镇守一方,在烟州做出几样成绩,又在改制科举上发表了些新潮的言论,深得皇帝赏识,是以连升三级。
不想牵动了一些人的神经,为首的便是礼部尚书邹勤怀。几个月前不知哪里吹来的春风,皇上竟召他入宫,亲赐了桐家酒铺的千金与他为妻。
两人不论家世、学识、脾性,都格格不入。
推之不却,受之不愿。
谁知,一个并不相熟,脑满肠肥、爱钱如命的商人,以及她那貌似有些风言风语的女儿,已经够他郁闷的了,居然最近风传,他那对官场毫无经验的未来老丈人,牵连到了地方党争,千头万线暗暗铺开,不仅生意受损严重,搞不好还会有牢狱之灾。
所以目前的形式是:娶桐家小姐入门,相当于亲手捧回一个烫手的山芋!
桐翡坐在秋异行对面,见他眉心微微皱起,似乎心事重重,还发出一声几不可查的叹息。
她对这个“美艳”的新婚夫君爱不释手,左瞧又看,盯得痴了,不知不觉两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一起。那微微的叹息声便伴随一阵轻飘飘的酒香细细吹来,吹在她的唇上。
一股醇香,暗藏着成熟男人那种稳稳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
桐翡居然破天荒脸红了。
她抿一抿嘴唇,低头坐回自己的位置,左顾右盼,脚尖在地上轻敲,做出一副吊儿郎当“我不在意”的虚假样子。
便在此时,门外的一阵小跑声打断了尴尬。小玉和两个婆子满脸惶恐进来禀告:“大人,四处找了,都没看见夫人……”
她们不得不急。新婚夜知府大人的新娘子丢了,破天荒一件笑话。若是自己跑了,知府大人的脸面往哪搁?若是被人绑了劫了,万一闹出人命来,敢直接来府衙抢知府大人的新婚夫人!那那那……秋大人的脸更是没法要了!
秋异行沉声道:“先不声张。通知前院准备一队衙役。叫夭绍到花厅等我。”
夭绍是烟州府衙的捕快头头。三人连忙退下,分头去叫。秋异行整理衣服,拿起含帽,狐疑着再次环视一眼洞房,正要赶去花厅,忽然右面一扇窗户向外猛烈弹开,一股冷风吹进房间。
秋异行忙上前关窗,却发现窗外并未起风。那一阵风过后,一片月明风和,只有院中隐隐的桂花香味。
他心头涌上一股荒谬和不安,将窗掩上,匆匆出门,谁知门却自己开了。
桐翡手握喜帕,笑盈盈走进来。
她见到秋异行,状似惊讶,又像惊喜,行了个揖:“大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妾身方才出……去赏花去了。”
她原想说出恭的。
上厕所是古今第一借口,人人可以用,随时可以用,不用白不用。不过面对这么个丰神俊朗的美男,桐翡都舍不得用那些腌渍词汇,赏花多么风花雪月啊。
还要装出一副可怜娇羞、懵懂无知的样子,先把他骗上床再说。
虽然今晚感觉哪里怪怪的,好歹人回来了。秋异行松了口气,微笑道:“不妨。难得夫人有此情调,明日我便让人带你好好在府中转转。”
他拉开房门,对外吩咐几句。转身回房,却见桐翡豁然坐在地上,揉着脚踝。
刚从窗口跳出的时候用力过猛,没想到窗台很高,跳下去脚踝便传来一阵痛感。当时疾呼琼瑰解除隐身,并未觉得难以忍受。现在痛感加重,实在装不下去了。
秋异行蹲下身子,拉高她的褂裙,果然见脚踝发红,肿出数寸。疑惑道:“这是……”
桐翡放下裙子,遮住那片红肿:“不妨事。不耽误。”
不耽误什么?不耽误入洞房!
她早就不爽了。
自己长得这么美,腰肢也软,新郎看见她,眼中竟然没有一丝波澜,刚才两人一对视就发现了,那双浓墨漆漆的眼睛清纯得很。
哼!还是禁欲系的。倒要看看你忍到何时?
桐翡忽然脊梁骨像被抽了般柔软无力,香香地倒在秋异行肩上,轻捂着头:“哎哟——好晕啊。”
秋异行忙扶住她:“夫人一路劳顿,想必是累了,或者是晚膳不合心吗?我叫人送些点心进来。”
累就累,你扯些吃的干么四!
看着眼前身材精壮、秀色可餐的夫君,哪还有心思吃东西,入洞房才是正事!
还有一个原因。路上连吃了七八个烧饼,实在是吃不下了。
桐翡软弱无力地摆摆手:“什么都吃不下。啊……晕,好晕啊,八成是累了,你扶我到床上。”
秋异行扶桐翡起身,桐翡则直接张开手臂整个人吊在他脖子上:“你抱我。”
秋异行:“……”
想想既是自己夫人,抱一抱也不过分,便拦腰将桐翡抱起,慢慢放在床边。
桐翡闭上双眼,以为接下来水到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