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的神态,她只是专注于眼前,纯粹地要为他梳头盘发,仅仅如此而已。
“呀,你怎么生白发了?”阿喜将篦别在自己发间,两手去捋那条白发,却发现隐没在乌黑之下的银丝不止一条。
崇应彪一愣,悲戚又了然:“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是极正常的事。”
忽地,他头皮一痛,阿喜将那几条白发拧成小股,干脆拔掉了。
“不用费工夫,是个人都会长白发,人老了就会如此。”
“你才多大啊?”阿喜不信这说法:“还不至于人老珠黄,这与藏血相关,应是你肝气不太好,以后少动怒啊。”
崇应彪懒得同阿喜争辩,纵容道:“是是是,我易怒,这才少年白头。”
“可能也不止是脏器的缘由,你们天天日曝雨淋的,一定也不太注意养发,头发洗了也不肯好好篦,更不上头油,说不准还有虫……”
窗影疏落,恬然安宁,阿喜的絮语渐然将崇应彪拉入了另一番光景:
倘若——他没有来朝歌做质子,而只是北崇的一个普通公子,他应当在加冠后娶妻,过着平淡无忧的生活,再娶一个阿喜这样的女子为妇,有人为他择衣梳头,陪他行猎跑马,就算有吵架斗嘴的时候,也盎然成趣。
心猿窜扰,崇应彪转身将阿喜横抱进怀中,搁在腿上,他的手顺过阿喜脑后那条粗粗的发辫,握在手中,用发尾轻扫着阿喜修长的脖颈——从今日见到阿喜的时候起,他就想要这样做了。
“你忍一忍……妲己说了……”阿喜眼中风光旖旖,嘴上还在小声抗拒。
“妲己是你阿娘吗管这么多?”
“我……”
“闭嘴!”
忍气却又意动,那是崇应彪脸上最让阿喜无法抗拒的表情,她立刻将那些叮嘱抛往得一干二净,一边将手伸入崇应彪的里衣,一边张嘴去拦咬那执辫的手指。
崭新的外衣被蹭得皱起,纠缠的气息将二者烧融,即将铸在一处时,乍然听得院中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
“崇应彪!开门啊,我们知道你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