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众人自是不许她去,颜娇哪是怕事的人,心下想着最好是元仁载,定要叫他死在潭州,遂不听众人劝阻,执意换了明光甲又拿了长刀而去。李修缘放心不下,悄悄跟了上去。
一路骑马而去,潭州与岳州相邻,其中有一片湖,名曰:洞庭湖。
小侍从接过颜娇的马缰绳,道:“我家主人在那只游船上等着将军呢。将军快去吧。”
颜娇更是狐疑,若是元仁载,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来他府衙不就行了。难道不是元仁载?莫不是褚荣武?来招我回军营?
颜娇思及此,一脸笑意的上前,船中却传来百里書的嗓音,道:“小九儿来了吧?”
听闻不是褚荣武,颜娇有一瞬的失望,但想着百里書怎么会来这里?便一个箭步冲入游船,喜不自胜,道:“叔叔?怎么来潭州了?你不是不可以擅离封地吗?”
“怎么?我来你不高兴?”百里書坐在案前,案上已摆满了吃食。
“怎么会?我只是太惊讶了。”颜娇放下长刀,顺道脱去了明光甲,坐下来与百里書对坐。
“我来自是贺你生辰。路上偶感风寒耽搁了几日,若不然,今早便能见着你。”百里書为颜娇倒了一杯酒,“尝尝,今年新酿的杏花酒。”
颜娇接过喝下肚,道:“谢谢叔叔挂心了。叔叔风寒可曾好?”
“嗯,已痊愈。”百里書自喝一杯。
“以后可不许再做这样的事,为了区区一个生辰再连累了你可如何是好?”
百里書笑的温和,道:“不妨事。这个生辰我必须得亲自来送生辰礼。”说着将怀里的一个素白手帕掏了出来递于颜娇。
颜娇接过,不明所以的打开,乃是一串白玉念珠。颜娇不敢相信的将它捧在手间摩挲,至此已是满脸泪痕,双手合在嘴边,念叨阿弥陀佛。
百里書说过会帮颜娇讨回来,竟当真为其寻了回来。
“叔叔。”颜娇趴在百里書怀里就大哭起来,边哭边道:“叔叔寻它回来不容易吧?”
“过程是曲折了些,好在是寻回来了。你可开心!”百里書抚慰着颜娇道。
颜娇抽抽噎噎的道:“自是开心。这是阿爷给我的唯一一件遗物了。想当初我逃亡北上,路有强盗非要夺了去,我死咬住强盗的手,鲜血淋漓差点儿被他们打死,辛亏遇见了你,将我救起。带我回府,教我管我顾我。叔叔,小九儿真是三生有幸得遇叔叔。大仇得报,虽死也无憾了。”
“呸呸呸,今日是你生辰,何苦再提那些,说些不吉利的话。我看你连日为了潭州,都晒成了个黑炭球了。操劳一日,快吃些饭菜吧。”百里書哄道。
颜娇便乖乖的吃饭喝酒,酒过三巡,已是有醉意,便借着醉酒,嘟着小嘴埋怨委屈道:“叔叔不日娶妻,一年半载便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你们一家共享天伦之乐,叔叔可还能记起孤苦无依的小九儿吗?”
百里書揽过颜娇的肩膀,将醉酒的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抚道:“叔叔知你自小没有安全感,你怕叔叔有了家室就冷落了你,小九儿,你可知,叔叔的偏爱自始至终唯有你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