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潮
安乔原本只是随便找个借口避开,等真到了地方,也就随遇而安,去了洗手间。
一脱裤子,她整个人就不好了,内裤上红彤彤一片,再看白色短裙内侧果然也沾了些!
惨了!
她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将裙子扭过来,外侧也透出了零星斑点,好在不细看,瞧不出什么。
她按照门上贴着的温馨提示号码打电话,居然没人接!
重复了无数次相同的操作后,安乔死心,开始尝试思考着可以求助的人。
然而现实异常残酷,且不说这家俱乐部远离市区,有会员身份限制,就是放眼整个银杏城,她能求助的人,好像也找不到一个!
安乔悲从心来,开始怀疑独自从白沙市来银杏城的举措是否正确,丢下艺艺一个人又是否值得。
这里除了张定平,她唯一还认识的也只有那人了!
安乔苦笑,总不至于要给他打电话吧?
她靠在格子间里,期盼着能有个人进来。外面但凡响起点风吹草动,她都竖起耳朵听。
整整半个小时过去了,连保洁阿姨都没进来一次!
安乔忆起她初潮来时,也曾这样无助,却又远比现在要迷茫糟糕许多。
那年她上初一,刚从小县城搬回乡下老家,和奶奶相依为命。乡下的学校有生理课,但从不见老师来教,都被主课老师占用了,所以初潮来时她像个傻子一样,并不懂得。
记得那也是一个闷热的初夏,体育老师要求跑八百米,她跑下来就不舒服,肚子鼓鼓涨涨的,和小伙伴们成群结队去上厕所,途中碰见邵奕。
他跟她打招呼,她打眼瞧见不远处站着喜欢他的小太妹,吓得目不斜视径直越过他。
脱下裤子的瞬间,她懵了,最喜欢的白裤子上一大片血迹,遮都遮不住。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好好的就生病了,更不知道为什么一生起病来就这么厉害,她蹲在那不知所措,不敢吱声,不敢起来。
小伙伴们陆陆续续离开了,楼道里上课铃声叮铃铃响起来,厕所里终于只剩自己一人,她才敢拉开裤子看,内裤上,外裤上都是。
她既惊且怕,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蹲在那压着嗓子呜呜哭泣……
她希望能有个人进来帮帮她,又害怕被人看见会遭人笑话,越发不敢出声,连哭都捂着嘴巴。
也不知过了多久,厕所外终于有人声,“里面有人吗?”
她心惊肉跳,不知该作何反应。
“安乔,你在里面吗?”
邵奕!是邵奕!
她喜极而泣,“邵奕……”
“怎么了?”他声音着急,“你不能出来吗?”
她泪如雨下,“邵奕……我、我生病了……我好多血……”
她断断续续说完,外面却没了声音。
她以为他没听清,又压着哭声补了句,“我流了好多血……”
还是没人回应。
她一害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邵奕……”
“我、我在呢。你哭啥?!”他声音急吼吼的,“你等着,在这等我会儿。”
他撒腿就跑了。
她更害怕,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止都止不住。
她等得腿都发麻了,以为他不会来。结果他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来,“你过来,我把东西放门口,你自己来拿。”
她嗓子沙哑,鼻音也重,“什么东西?”
“你拿过来就知道了。”
她拖着步子到门口,见他丢进来的一个红色塑料袋,打开,里面有条很大的内裤,还有一个塑料包裹的东西。
她脱下内裤,换上,抽抽噎噎,“这裤子太大了,穿不住,往下掉。”
“你管它掉不掉,先穿上再说。”
“可是我外面裤子也脏了。”
他有点不耐烦,“你先出来!”
她不敢哭了,穿上长裤,一手攥紧裤头,一手拎着他丢进来的袋子出来。
两个人的脸都红得跟番茄似的。
邵奕用胳膊擦脸上的汗,往她袋子里看了眼,那东西还在!
“你没用啊?”他问。
“用什么?”
“这个啊!”他不耐烦。
“这是什么啊?”
“你——”邵奕嗓子眼被堵住,看她抓着裤头,无语至极。
他扯过塑料袋,将拿东西拿出来,“你进去把这个用上。”
她接过来翻看,“怎么用啊?”
邵奕这下真急了,懵懵懂懂的年纪对此也是半懂不懂,他使劲挠了两下脑袋,“拆开放到你内裤上。”
她脸爆红成一片,呆呆走进去,一步步按照他指示,终于歪歪扭扭将东西贴了上去。贴完她又有点想哭,“我外面裤子上也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