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高人”头颅
听到这里,叶小七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客栈的方向走去。因为叶小七明白,现在她们的矛盾点已经转移了,她们现在就是发生再大的矛盾,也不过是因为以往藏着掖着的那些事突然间暴露了出来,而这些事情本来就是需要解决的,却又都与她无关。至多也不过是在关键的时候把周欢欢从周屠家“偷”出来罢了。
叶小七依然坐到了客栈的前门迎客处,望着缓缓流淌的河水,慢悠悠地吃完手里剩下的糕点。今天在前厅忙活的姑娘们都到村子里吵架去了,只剩下小二哥们忙前忙后。吃完糕点的叶小七便坐在那里“发呆”地望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耳朵却警惕地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其实,叶小七是真的好想真正地发一次呆,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听,然而,她一个从恶劣争斗环境中生长的人,又怎能真正地做到耳根清净?
猛然,叶小七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那个一脸阴雾的男子又来了!他腰上斜挎着一把长剑,头上戴着斗笠,孤身一人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上次这个男子带着他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在这里吃饭,因为哭闹被曹秀娘安抚着,结果周屠就往孩子身上浇了开水,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绝对难以忍受,可是当时这个男子居然一脸平静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样的人,要么永远不会再来,来了就一定不会是什么善茬。
叶小七见那人目光扫射过来,连忙低下头假装玩弄着头发的末梢。那人的身形在叶小七面前顿了一顿,继而大踏步走了进去,选了一张位置相对偏远些的八仙桌坐下,解下腰间长剑摆在桌上,唤着店小二问道:“你们老板娘呢?”
店小二殷勤地倒上茶水,陪着笑脸说:“老板娘今天有点事情在忙,客官有什么吩咐,小的照做就是。”
那人说:“来一碟花生米,一碟茴香豆,切二两牛肉,上一壶好酒。”
店小二等了等,见那人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提醒道:“客官要不要再来点什么?”
那人说:“没了。”
“好嘞。”店小二吆喝着,把擦桌子的抹布向肩膀上一甩,转身到后厨去了。
叶小七明白店小二的意思,在有些地方,只有供奉的时候才上三叠菜,而平时吃饭,就尽量避免三这个数字,觉得是供给死人的,不吉利。但是客官既然强调了没问题,那自然便不好再说什么。
而客官这样做,要么是他家里那边没这么个规矩,要么就是……
叶小七觉得,当三盘菜真的摆上桌的时候,那人可能会问一句“你看我像个死人吗?”然后就开始砸场子。不管怎么说,这曹秀娘于叶小七也算是有恩,也不能就这样让他找借口把客栈给砸了。最关键的是,叶小七看得出这人身上是有真功夫的,他要是想闹事,客栈里的这帮人恐怕还真的应付不了。这么想着,叶小七便笑嘻嘻地走到那人面前说:“我知道老板娘在哪里,我带你去。”
那人慢悠悠地转过脸来,看向叶小七。
这个人看向叶小七的目光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叶小七感觉得出来。别人看叶小七,要么是一种看漂亮姑娘的目光,要么是一种看傻子的目光,而这个人每次看向叶小七的时候,眼神里都充满了警惕和戒备。有警惕和戒备就足以说明,这个人至少看出了叶小七的一身功夫。
功夫的至高境界是无形,叶小七自认也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隐藏自身功夫的本领也是数一数二的,至少大多数人都没能看出她的厉害。而这个人居然只一眼就对她产生了戒备心理,这个人的功夫自然也不可小觑。
当然了,纵然有功夫傍身,也并不能说明她就不是个傻子。
叶小七笑嘻嘻地转身往后门走。那人抓起摆放在桌子上的长剑跟在后面。叶小七径直带他来到了周屠家的院门口,看见老板娘还在和那周屠争吵。
曹秀娘试图说服周屠先把周欢欢给交出来,而周屠坚持要曹秀娘嫁给他才肯放人,两边正吵得热火朝天,僵持不下。
叶小七一指曹秀娘:“那不就是?”
那人又用充满戒备的目光打量了叶小七一番,见叶小七只是笑嘻嘻地玩弄着头发,整个一副事不干己的模样,真的是像极了一个傻子。于是那人才看向曹秀娘。
曹秀娘一干人等把周屠家的院门堵得个结结实实,根本看不见里面的周屠,但是却能十分清楚地听到周屠的嗷嗷叫声。在叶小七看来,那人左右不过是来报孩子被烫之仇,而上次拿开水烫孩子的只是周屠,并不干曹秀娘的事,外加上这次曹秀娘明显和周屠不是一伙的,这人只要扒拉开曹秀娘直接上去和周屠干仗就可以了。
可是那人却抱着怀站到了一边,那模样居然像是在……看好戏?
叶小七只疑惑这一瞬,立刻感受到那人戒备的目光又看向了自己,连忙重新整理好嘿嘿傻笑的表情,一会儿看看这个人,一会儿又看看那个人。那人不动声色地后退到一棵粗壮的榕树下,斜斜地倚靠了上去。
院子门口,曹秀娘似乎再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