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星星许下了愿望的那天
就像是浸泡在水里。
察觉到这点,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耳朵……耳廓很冰凉,但是,抚摸弯折的沟壑的时候,却感受到了某种黏腻的体感。
「……这什么啊?」
也许是因为体温的缘故,摸上去还很温暖。但无论是外表还是耳道,都没有尖锐的痛觉。拿到眼前的时候,也只看见昏暗的空气中透明的形态,随着手指的分开,拉出银色的丝线。
声音不清楚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依附在双耳上的不明黏液吧。
「那是……你一直都没醒,所以我很寂寞。」
「完全前言不搭后语,果然不该对你的语言系统有什么期待……」
眨动着睫毛,露出没有男子气概的可怜面容,他伸出手,从床头柜上扯来了纸巾,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影响了听觉的液体。
先是右耳……然后撑起手臂,绕过脖子,将折起的纸巾塞入左耳。
随后,以扔苦无的手法,“啪嗒”地,扔进了书桌旁的垃圾桶内。
这下子,终于结束了吧?这种哪里不对的场景。
在残留着安眠的气味,温暖的被窝中,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你呀,真的不能再睡了。早饭冷了就太糟糕了。」
一瞬间,腰上的力量加大了。原本还只是玩闹的缠绕,这下子,变成了对内脏隐隐施加威胁的力气。并不痛,但骨头和肉被挤压这点,就足够让人感到明显的抵触。
「……啊啊——真是的,做梦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着吗?」
又一次睁开眼睛,我低下头,总算发现了压力的源头。那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手臂,尽管弧度还有些青涩,肌肉的线条却很漂亮,是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薄肌。
顺着这只手,我的视线慢慢上移。
对上了那双好像有点为难的,轻轻眯起的黑眼睛。
烦死人了…休息日也要阴魂不散吗?要是昨天在日向家休息就好了…雏田大小姐一定会把你丫狠狠揍飞的哦?你这可恶的花心轻浮男啊~~……等等。
「貴様!??为什么会在这里!?」
打破了美好清晨的,是我压抑在喉咙的尖叫汇聚的质问。
在最后一丝睡意也被现状吓醒后,我终于开始慌乱地确认起此时此刻的现状。
平时会觉得有点冷的被窝散发出舒适温度,是因为盖住了不合规格的两个人。在隐隐透出光线,总体还是暗色的房间中,这家伙紧紧抱住我的腰,彼此的胸膛毫无间隙地相贴,脸的距离近到吐息混杂。
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出格的行为,他的脸上依旧挂着让我火大十分的微笑。
「喂…!这样很痛啊。」
「你这大清早侵入私宅的□□犯罪男没资格说这种话!」
曲起膝盖,发挥了对战时体术所学,干净利落地将人顶下了床。在他捂着肚子呼痛的间隙,我拿起了枕头下藏着的手里剑,从身后绞住脖子,抵在他的下巴旁。
「……给不出合适理由的话,我会将你交送木叶警务部队的。」
「好凶啊…明明我还做了早饭,为什么突然就发火了?」
「哈啊?这是早饭能够解决的问题吗?」
哪怕是宇智波族长的幺子,犯下这么过火的淫行罪,想必也不可能轻轻放过。
被我压制在地上,他没有露出想象中被撞破的慌乱神色,反而歪着头,可怜地垂下眼,有些无精打采。
「叫醒也好,做早饭也好,洗衣服也好……我明明这么努力了…」
「谁让你努力了……不是,等等、我的衣服……!?」
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就只有放在浴室门口的内衣。
意识到这一点,难以形容的烦躁骤然袭击了我的胸膛,发出了超乎自觉范围的丢人怪声。
已经、已经不止用淫行罪了……我要在这家伙脖子上挂上挂牌,拖行着游街示众…!
然而,事到如今,他仍可以自然地无视我收紧的手臂,转而偏过头,用脸颊磨蹭着——
「…不努力的话,就不能当你的波奇了吧。」
——说出了我无法理解的话语。
「谁的……谁的波奇??」
「还能是谁的啊——」
故意拖长了声音。那素日里,说着反胃的情话的语调,意外的清新干爽,但在此刻,又奇异地变得甜蜜起来。
「我一直都是『你的』波奇吧。」
「怎么!可能……」
想要反驳的话语,在想起了某个片段后,僵硬地卡在了喉咙正中。
在步行回家的昨夜,向着诡谲的星空许愿了。
那个愿望,正是——
不、不!稍微冷静下来!这是连三岁小孩也不会信的骗局了,简直跟送子仙鹤一样扯鬼。绝对、只可能是!这家伙找出来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