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朱砂血煞团
覃空蹙起眉。朱砂?她的称号吗?
“朋友?恶鬼也想要朋友?”开心嗤笑。“你上午还想动我的人,现在来和我交朋友,好厚的脸皮啊。”
“你!”丹心气的险些崩了脸。“看来必有一战,那你们就受死吧。”她一挥手,无数箭矢突然从天而降——开心打开的裂口并不大,并不能纵观全貌,里面的弓箭手就都藏在了暗处,随着丹心一声令下,密密麻麻几乎将天空颜色遮住的箭矢就落了下来。
“盾阵·上!”安苏鲁忙道。数百战士整齐划一的立定,然后举起手中的盾牌,在头顶上铺了一层严严实实的盾棚。
伯蒙仰头望着裂缝里数不清的人群,“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选择这条路?为什么不能和平共生,非要去掠夺呢。”
开心:“就像海神族把人类当食物一样,有些人就是觉得自己应该享受更好的,但他又不愿意付出同等的努力,于是盯上了弯路。”
“这不是创世的神想看到的。”
“嫉妒是原罪,神也无法左右吧。”
伯蒙低下了头,神色低落:“我看到他们很多人甚至没有亲手杀过一只鸡……可是他们是黑色的,那是有罪的,不该被救赎的……杀光他们吧。”
覃空惊诧的看着伯蒙:“为什么?你也说他们没有杀人,那么应该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他们为了自己活着,已经间接迫害了别人的生命。没有人有权利代替他们原谅这些‘窃贼’。”伯蒙闭上眼,“神也不能。”
“可是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我们的思想更加高尚吗?大祭司说过,每个人都应该有改过的机会,如果单纯以善恶去判定人的生死,那么秩序终将走向毁灭。”覃空看向开心,向他递了个眼色。他总觉得这样的伯蒙有点可怕,好像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错不仅不值得被原谅,还要被毁灭。
开心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哎呀,他们的生死哪是我们说了算的。我们今天只是来斩鬼的。”他的目光锁定了丹心,迷人而狭长的眸子里暗藏杀机。
丹心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但是看到安苏鲁已经带着人冲了进来,于是也毫不犹豫的拔剑。“杀他们个横尸遍野,叫他们再不敢踏进这里半步!”
“杀!”
滔天的火焰从丹心身上迸发而出,化成一条条火蛇向着安苏鲁扑过去。沿途所经之处,火焰如跗骨之蛆般熊熊燃烧。
“这得是大魔法师级别的魔法啊。”开心看的啧啧称奇:“这小姑娘少说得有300战。”又看向覃空:“你真得感谢你那体质,不然估计早叫她烧成碳了。95战和300战的大魔法师打成平手,啧啧。”
“他不也打过你一拳吗?”伯蒙说。
开心:“……”
覃空:“……”
三人在这边闲聊,那边却已经打成了尸山血海。冲在最前面的朱砂血煞团的人都是真正见过血的人,出刀从不犹豫。见到他们毫不留情的打法,默柯城的城防兵们也不畏畏缩缩,虽然以少战多,但各个小方阵配合有素,依旧打的对方丢盔卸甲。
安苏鲁正和丹心交手。安苏鲁没有覃空的体质,但他也是一位魔武双修的大能,而且目测也是大魔法师,因为他丝毫不比丹心逊色。他与丹心打的有来有回,谁也没被压制,但谁也脱不开手帮助自己手下。
血液是最容易迷惑人心的麻醉品。朱砂血煞团的人多数不曾真的出去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但是身处一地血红的环境里,几乎没有一个退却者。他们拿着所有能用来当做武器的工具,甚至有扫把和拐杖。战斗力不高的人就用人海战术分隔开默柯城城防兵的一个个小方阵,然后用自己的血肉冲破那些小方阵,然后再由战斗力更强的人冲进去大杀四方。
尸山血海,大抵如此。
覃空看得非常不适。他是杀过人的,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即便是月前的原风岛奇袭,他也只是看到了最终结局而不是直面屠杀。他总算领略了“杀红眼”这个词,置身于这种环境下,真的很少有人还能保持理智。
伯蒙打掉开心试图遮住他视线的手。“你不去帮忙吗?”默柯城那些悍不畏死的城防兵可都是因为知道有他在所以才如此英勇的。
开心看向覃空,大约是被伯蒙刚才的补刀尴尬到,于是半晌只挤出三个字:“……保护他。”然后他就飞走了。
覃空奇异的看着伯蒙。伯蒙竟然没有一丝不适,他不仅面色如常,甚至脸色红润。
伯蒙回望他,疑惑。
“你不觉得难受吗?”
“还没开始的时候我看到的都是乌泱泱的黑色,那时候更难受一点。”
“?”
“我不仅能看穿迷障,还能看到你们每个人身上纠缠的罪过。”伯蒙面无表情的说。“生灵自诞生后就需要不断的摄取能量以生存下去,但是能量是固定,有人得到就有人失去。摄取其他生灵的能量的过程就是掠夺。掠夺能量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