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舒振山从没对舒优悠说过这么重的话,以往就算她犯的错闹到媒体上去,港城网民群起而攻之又能怎么样,反正她说声错了爸爸就会原谅她,媒体上不会再提起舒家的孙女。
“我老爸让我道歉,那我就只好道歉了。”舒优悠勉勉强强地说:“对不住。”
她这道歉自然不是诚心的,仿佛是许知意强人所难,逼她讲出口一样。
这事本该到此为止了,许知意没打算这么轻松地放过她,“你在酒店撞了我,是谁的错?”
舒优悠面色僵硬地瞅舒振山的眼色,毕竟自己道过歉了,还想让她怎么样。
舒振山不悦地出声说:“许小姐,优悠她说声对不住了。”
许知意闹得难看,对几家人都不好,有些事糊涂着就过去了,大家以后还是要一起做生意的。
“舒总,您女儿想要握手言和需要拿诚意出来。你要是这么教她,”谢玉成忽然顿住,沉声道:“以后舒总的名声可就是以权势压人,做生意没有诚意,尽是要空手套白狼。”
谢玉成轻笑,似乎又像是威胁,“港城之前借喊打喊杀发家的那几个如今都洗了泥上岸,舒总不要污了名声。”
“舒总,我和您女儿之间的问题,您就不要插手了。”许知意冷冷地弯着嘴角,掀了一下眼皮说:“我这边等着插手的人还多着呢,我不跟您计较,您也别跟我上纲上线,我们日后好相见,是不是?”
许知意的声音平和,却透露着冰冷寒气。她自小养得性子傲,本家的长辈见了她也没胆子拿乔。
“舒小姐,你说是谁的错?”
舒优悠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她只觉得有口难言,四面八方的实地都成了虚无,仿佛寸步难行,处处设置了陷阱。
“是我的错。”
舒振山的默认的态度昭示了一切,舒优悠生在大富大贵之家,他们家作为上层以权势压下层,未曾想如今她自己也有这一天。
许知意施施然地说:“舒小姐这话说得很好,我听不得刚才的污言秽语,舒小姐长了教训就好。许家不养废人,所以我有吃饭的本事。”
“舒小姐要加把劲儿,不要将自个养成个什么都不会的东西。”
舒优悠的笑容看着狰狞了些,“当然不会,我是拿了HBS(哈佛商学院)学位的。”
许知意听后没什么表情,钱捐的学位在他们圈内一抓一大把,不是商学院就是法学院,真以为是什么新鲜玩意儿,还拿出来炫耀。
“对了,舒总怕是忘了,这偌大的圣府酒店许家也有投资。”许知意无辜地笑了笑,“下次不能说是你们家的了,不然我还以为财务报表是造假。”
舒振山一霎那恼羞成怒,“这是我港城的地界,你看清楚你在跟谁叫嚣!”
谢玉成西方人深刻的眉眼低下来,竟然有几分野性,不怒而自威,他朗声道:“舒总,我们该告辞了。我想剩下的话也没什么可听的。”
他带着许知意出了圣府酒店,几个助理拥上去,如同保镖一样保护的姿态。
许知意一根一根地放开手指,她发现谢玉成淡白的指间多了丝状的刮痕,好像工笔白描的白牡丹图画上了深红的花蕊,是奇异的艳色。
海风般的余温还在手上,许知意讪讪地蜷缩了一下手指,她似乎一直抓着谢玉成的手,把人家的手都给抓红了。
许知意小声道:“不好意思,光顾着收拾舒优悠,我没注意到你的手。”
谢玉成举起手,观赏着涂抹上艳色的手指,“我的手成了猫抓板了。”
许知意略微迟疑,不满地说:“谁是猫,你这是什么破比喻。”
“生什么气,不要动肝火啊,知意。”谢玉成放下手,他松了松领带,“我帮你讲话,是不想让你生气的。”
许知意心想也是,谢玉成帮了自己,总不能叫人家寒了心。虽然舒家父女俩她可以应付的下来,但对面终究是几个人,她势单力薄来了港城,独身对峙不免让人看轻了自己。
许知意要压别人一头,气势上也得压。
她以为谢玉成是误会了,“我没生气,我跟舒优悠生的气跟这气不一样的。”
谢玉成点头,“是不一样。你没发现吗?你面对我总是要生些气,你要表现出对我每一句话的抗拒然后展现出你拒绝我的态度。”
他靠在车子的躺椅上,港城的华灯初上夜晚,鳞次栉比高楼大厦在谢玉成脸上光怪陆离地闪过,“你在下意识拒绝我,可我们不是势不两立的关系,你心里也不总是拒绝我的。”
许知意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我表里不一,你要明白,我不是多喜欢你。”
谢玉成支着下巴,白色翼领上方是他微凸的喉结,“知意,你没必要把事情加重一个层次。”
“明明是你先把事情讲得严重的,我只是在说你比喻差劲而已,你却要上升到人际关系层次。”许知意耸耸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