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昂着头与谢玉成对视,“我忘了说了,我吃无糖奶油。”
“是无糖奶油,你的营养师交代过。”
抱枕放到一边,许知意从谢玉成手里接过盘子,“那我分你一半,你能不能分我一杯酒喝。”
“不能,你已经提了一个要求了。”
谢玉成拒绝得干脆,许知意也不甘示弱,“为什么不行啊,你好小气哦。”
许知意的小叉子沾了一点奶油,她喋喋不休地说:“可颂和白兰地虽然不等价,但都是可以让心情变好的东西,从哲学的价值概念来说,他们是一样的。”
谢玉成终于幽幽地开口,声音冷淡中含着颗粒感的沙哑,“可颂让你开心,酒不能让我开心,他们不等价。”
许知意的舌头舔了舔奶油,细滑的白色奶油在舌尖上融化,香气浓郁,“你要换过来,酒让我开心,可颂让你开心,他们就一样了。”
谢玉成反问道:“可颂为什么能让我开心?”
许知意的叉子挑开几粒开心果碎,“因为这是开心果可颂啊。”
谢玉成评价说:“好冷的笑话。”
许知意想了想说:“你问我答,我觉得这个回答不像冷笑话更像脑筋急转弯儿。”
“你的可颂吃了,交易不成立。”
谢玉成拿起剩下的酒,将酒放回酒柜里。
没吃又怎样,反正你是不会给我喝的。
许知意的叉子含在嘴里,眼神紧盯着酒瓶的位置,她咽了咽口水,是奶油香味。
谢玉成看着眼巴巴的许知意,唇角微扬,“喝酒对身体不好,许大小姐可不要当酒鬼。”
许知意点头称是,“当酒鬼要讨丈夫或是妻子嫌的,他们会说我的命好苦啊,找了个酒鬼。我自制力强,谢先生刚才喝了酒不要当了酒鬼才好。”
谢玉成细细凝视着许知意,许久开口道:“我的命好苦,找了个酒鬼。”
什么跟什么,都说了她不是酒鬼。
许知意的叉子狠狠插进可颂里然后拔出,烤得蓬松的可颂多了两个洞,“别把我当成你搭伙过日子的另一半,异想天开。”
她再次挑了点奶油吃了,盘子里大部分的面包没动。
晚餐之后,许知意是不允许吃饭的,今晚这两口奶油算是她破了大例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略过了为什么难过这个问题,他们并不是什么感情至深的关系,对方的隐私还是少打听为好。
叉子拿下来倒扣在盘子里,许知意穿着拖鞋上了楼。
电视演到了女主角与男主复合的关键时刻,谢玉成漠不关心地关上。
客厅的灯熄灭,外面不知道有没有月亮,窗帘闭合了窗户,楼梯拐角漆黑。
许知意上床了,盖着的蚕丝被是令人安睡的薰衣草味。
她思索片刻,知道了谢玉成为什么心情不好,也许是他父亲的原因。
谢玉成的父亲是出车祸死掉的,死得那样年轻,和许知意的爷爷一样。
谢玉成会去看他父亲吗?如果去,那为什么不叫上自己,也许不是人人都是关如越,要把人领到跟前儿。
许知意睡着了,又想到有可能是因为谢玉成的母亲在做手术,他很担心母亲的性命安危。
许大小姐并不是一生顺遂,她也有被人危害到性命安危的时候。
她的十岁生日,许家大操大办,极尽了排场,生日蛋糕都是几个人一起推出来的。
有一个女孩子,是许知意在学校认识的朋友。
她邀请女孩儿来到了生日宴会,女孩子没拿礼物,许知意说没什么关系,她的礼物多到已经需要找个房间来放了。
生日分蛋糕,有人跟那女孩子起了争执。
她把怨恨发泄到了许知意身上,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客气有礼地对待许知意,而到了她就是另一副样子。
许知意打扮得那么漂亮,可惜连哄带骗被人推下了水。
“为什么我不能是你?”
这些东西为什么只能属于许知意,而不能属于她自己。
许知意是自己从游泳池里爬上来的,她学过游泳,作为许家的大小姐能学的她都要学。
上来后,许知意抹开湿漉漉的头发,她平生第一次狼狈不堪是因为错信了人。
许知意亲手报了仇,推她入水并且让她的父母赔了个底朝天。
扯皮的事情交给许家的律师,许知意自从那时便不见她了。
四周水潮涌来,许知意的四肢感到了压迫感。她穿着裙子,她的裙子贴紧了身体。
眼前是无边的幽深的蓝,手心是潮湿的凉意。
许知意从噩梦中惊醒,窗外雨停月现,良夜温和。
手心出了汗,许知意伸手将房间的吊灯打开,抽了一下的心脏平息。
她是穿着裙子,不过没有落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