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育英综合大学

“……是你？”

温简言倒在鲜血里，嗓音虚弱，有些茫茫然恍惚感，似乎还在身处幻境。

巫烛收回视线，扫了眼手中;矿泉水瓶，然后将它向后向后漫不经心地一丢，黑暗之中伸来无形;触手，将它轻松卷走。

没有发出一声响就消失了。

“……”

温简言原本涣散;视线忽然聚焦了，他死死盯着对方，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断续地，夹杂着间歇;喘气和咳呛，在死亡;边缘战栗着，但却回光返照般爆发出惊人;气力。

这一次，他不像是询问，反而像是在笃定地下了结论：

“——是你。”

巫烛再次看向他。

这一次，他似乎笑了下：“对。”

立于黑暗之中;男人迈步走上前来，俯下身，十分轻巧地将地上;青年抱起。

对他来说，这似乎毫无难度。

一只手托起对方被鲜血和泪水浸湿;头颅，另外一只手穿过腿弯，一个成年男子;重量就这样被请轻松克服，无能为力地被远离了地面和血泊。

温简言喘息着，似乎还想挣扎一下。

他;手掌虚弱无力地落在了对方;肩膀上，但除了留下几个血印子之外，几乎毫无作用。

巫烛站在原地想了想，决定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来。

失去抵抗能力;人类依偎在他怀里，像是无力;婴孩。

他双腿无力地垂在同一侧，头颅抵着对方;单侧肩膀，捂着伤口;手不知何时也落了下来，不知是不是已经流血过多;缘故，伤口淌血;速度慢了下来，但还是无法避免地沾湿了巫烛身上;衬衫。

对于自己初次选择;人类装扮被血毁掉这件事，巫烛似乎并不在意。

他单手抚着青年;脊背——虽然隔着衬衫，但对方;体温已经很低了，在隆起;两翼肩胛骨显得很清瘦，在他;抚摸下微微战栗着，很难说是因死亡而恐惧，还是仍在不甘心地挣扎，试图离开他;掌控。

“一直，都是你，”温简言用虚弱;手指紧紧扯着对方;领口，声音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就要停下来休息一小会儿。

最后，他甚至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一直。”

虽然自己现在;状态是前所未有;糟糕，但是，这一刻，温简言;头脑却莫名地清晰起来，此前;所有疑点在这一刻都被连结成线，一切迷雾之中;真相都因此而明了。

“衔尾蛇在失效……所以你出来了——”

在这个副本之中，他越虚弱，巫烛就越强大。

趁着他因san值降低无法分清幻境于现实，巫烛会以幻觉;形式出现在他;身边，直到力量颠倒;这一刻。

不知是因为体温降低，还是因为情绪上;惊怒，他;身体在微微战栗着。

“你他妈;……”

巫烛侧过脸，将嘴唇压在青年染血;额发上，声音罕见;有些温柔：

“嘘。”

他用手指拨开温简言被血水黏湿;头发，冰冷;指腹轻缓蹭过：

“马上就要结束了。”

巫烛吻了吻他;发顶，温声道：“会很快;。”

无论他;语气如何，这句话;言外之意都令人毛骨悚然——

放心，死亡会很快到来。

温简言;分析和猜测一点没错。

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之前在进入行政楼前，即使温简言;san值通过道具恢复后，巫烛仍旧跟着他，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现身，也不准备做出任何干预。

一方面是因为温简言san值恢复后，大脑会重新变得灵活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再度现身，对巫烛是很不明智;。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巫烛在对自己先前下意识;举动感到奇妙;同时，同时隐约感受到了一些陌生;危机。

于是，他决定冷眼旁观。

他很好奇，这个人类究竟可以走到哪一步。

而对方显然并没有令他失望。

“你做;很好。”

虽然中途出了一些小;差错，但是，事情;发展总体还是和他所期待;方向大差不离;。

巫烛并不习惯剖析自己;心态。

至少总体而言，他对现在;情况感到满意。

巫烛扣住怀中人类;腰，让对方依偎在自己;肩膀上，像是抱着一个大号;玩具。

温简言以前可从没这么乖巧过，居然会毫不抵抗;窝在他;怀里，把所有;重量都压在他;手臂和腿上，被整个儿圈起来——虽然怀中人类;生命力和体温都在流失，落在他脖颈处;吐息也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变得微弱，但对于巫烛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巫烛一会儿摸摸温简言;头发，小心地帮他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