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
陆华容看了两眼没看下去,直接把他赶了回去。
又过去两小时,窗外天色渐晚,池喻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他等不下去了,正查飞到芦亭的机票,新消息突然弹窗——是池喻。
霍时宴二话没说打了视频过去,池喻接通,弯起嘴角冲他挥了挥手,“怎么了?我亲爱的男朋友。”
她那边声音嘈杂,明显是在室外,可周围又不像是回原村。
“你在哪?”他沉着声音问。
话落,才发现手机里的自己眉心紧皱,不自觉松了松。
池喻镜头一晃,绕着四周转了一圈,灯火通明的街道一晃而过,屏幕中重新出现她的脸。
“我在芦亭啊,今天准备回淮京来着,我没和你说吗?”
池喻说着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发现今天给他发的消息还是从猹猹那保存下来的石锤照。
反倒是他下午给她发了很多消息,她都没回。
她‘嘶’了一声,“我的,又用意念发消息了。”
霍时宴:“什么时候的航班?”
池喻那边的镜头重新晃动起来,应该在走路。
她说:“本来订的明早七点的,但最近天气不行,不知道会不会延误。”
她拿起手机转了后置镜头,照着她的步伐,解释说:“我现在打算去酒店,你陪我过去吧。”
霍时宴轻嗯一声,渐渐放下心来。
“对了,明敏学校好像延迟开学了,我回淮京后不一定有时间来接她,你看要不要安排谢森过来一趟。”
他答应说好。
两人聊了会儿,霍时宴问她:“离酒店还有多远?”
“没多远。”说完脚步一顿,镜头上移,照着对面的酒店,提醒:“你看,就在对面。”
酒店的招牌在夜晚格外明显。
正是他们参加《上学记》时,节目组安排的那家酒店。
池喻办理完入住,刷了房卡进门。
门锁在身后落下,池喻微不可闻轻叹一声。
“记得吗?”她问,“你当时还问我,能吻下来吗?”
池喻轻笑,打开房间的灯,“你现在可不会这么礼貌。”
“记得。”他说。
停顿片刻,他才回答她的后半句话:“如果你希望,那我可以每次都先问过你的意见。”
池喻几乎是下意识想到什么,没忍住打了个颤,连忙拒绝:“算了,当我没说。”
她实在没法忍受他在某些时刻问出类似的问题,比如最直接的——我能进来吗。
池喻果断结束这个话题,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霍时宴说:“目前的行程安排到了后面两天。我尽量早点。”
池喻也没催,笑了笑:“那玩得开心,把池老头哄好了,你也算嫁进半个豪门。”
霍时宴嘴角弯了弯,没说话。
两人都没有提最近网上发生的事。
异地能在有限的时间里相处已经很难得了,丝毫分不出其余给不相干的人。
“我想见你。”
他忽然说:“我想见你,池喻。”
池喻怔愣一笑,心猛地漏掉半拍。
“这不是见着的吗?”
霍时宴说:“可我想你。”
在我看着你的时候,就是我想念最泛滥的时候。
想你并非空洞的叙述。
它意味着我想要马上见到你、拥抱你,闻你身上的味道,感受你的心跳和体温,听你在我耳边说话的声音。
它意味着我此刻想要急切靠近你的心情。
并非一通视频就能解决。
池喻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垂眸从包里翻找出他的那枚装饰戒,戴上中指举到面前让他看,声音轻轻的,“行啊,那我在淮京等你。”
霍时宴喉结滚动,颤着声音答应:“好。”
-
池喻的航班还是取消了。
半夜突然下起滂沱大雨,到早上还未停歇,雨水砸在玻璃窗发出的声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路上没有行人,酒店绿化带的杨柳被吹得七倒八歪,没来得及得收遮阳蓬也被大风掀翻在地。
手机上是半夜三点气象台发来的暴雨橙色预警。
从醒来到现在,雨势不仅没有减小,反而越下越大。
她下楼吃早餐,听人说地下车库堵积了不少雨水,正在找人联系大堂经理疏通排水管道。
池喻原本一开始是打算去富湾村找阿延,可昨天那通电话后,她竟想不顾一切先回淮京再说。
可冷静下来一想,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霍时宴人还在荣港,一时半会走不开,她回去也是白等。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