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暗灭与暗炼

而那一团黑雾，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扑向了弑龍之皇。

“不要！“

弑龍之皇转身就闪，但是，凡是黑暗的额地方，就会冒出这令人窒息的黑雾。

“不！“

绝望的哀嚎，伴随着弑龍之皇的陨落而停止。但奇怪的是，弑龍之皇的神体并没有像地杀子那样直接化为尘埃，而是变成一块漆黑的人形石头，掉落下去，摔得粉碎。

暗炼倒吸了口凉气，这是何等的力量，黑暗降临的绝望。当那人的目光扫视过来，向来无所畏惧的暗炼，内心，竟是第一次战栗。

“你没令我失望，未来，你会成为真正的战神。“

说着，苍冥杀神随便一挥手，暗炼的面前，便是出现一道空间裂缝，里面原本狂暴的空间风景，此刻竟是出奇的平静，而这，必然是苍冥杀神的力量。

暗炼连忙抱拳谢过，顿时有种从地狱到天堂的喜悦，但他没有立刻离开，此刻，面对一个陌生的暗灭，不，应该称之为苍冥杀神，他的内心，是复杂的。

“你，还是我认识的暗灭吗？“

这话不知不觉就被暗炼说出口了，一时半会就紧张了起来，因为“你“字，是对这位大人物的大不敬，可现在不说，暗灭，将成为他的心魔。如果说死，他不怕，如果不是暗灭，那他现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就算暗灭要杀他，他也不会恨，不会怨。

曾经，他们共同闯荡，在残酷的秩序下竞争；曾经，他们共品一壶清茶，畅谈未来；曾经，他们战斗过，曾为了一个目标战斗过。

但现实，让暗炼看到了差距，他与暗灭，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曾经所经历的，转眼之间变得如此遥远，实力，代表了身份，也就成了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们隔离。

暗炼想了想，认为自己还是太愚蠢了，现在的暗灭，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自己的莽撞，反而会给这位大人物抹黑。他不指望能得到什么回答，但是，现在能多看一眼，都是应该记住的回忆。杀手的世界，等级森严，暗炼，再清楚不过了，当自己的实力与对方不在同一境界，那么，他们就没有平等交谈的权力与资格，哪怕是最好的兄弟。就算表面上的不承认，但等级思想，却在内心深处根深蒂固。

“晚辈暗炼，多谢前辈成全，前辈大恩，炼……“

这一刻，他落泪了，他最好的战友，他尊敬的宿敌，从今往后，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会有聚在一起泡茶喝的闲情，再也不会有过去自然的谈论，他们的中间，已经有了一堵墙，一堵不存在，却令双方都暗自承认的墙。

“炼！“暗炼喊出声，只为强行压制自己的失态，”永世不忘前辈大恩！“

他弯腰行礼，目光，再也没有往前看的勇气，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礼毕，他缓缓退后几步，这才踏入空间裂缝之中，但他的动作，很呆滞，现在，他是孤独的人，孤独的心，漂泊的人，他将去流浪，去做他曾经想要的自由，但这似乎，都失去了太多的意义。

“现在的暗灭已经不在，但有过去的回忆，不是吗？“

奇迹的是，那位大人物说话了，暗炼放慢了脚步，最后的回眸，那一刻，泪水止不住的挂落下来。

是的，他看到了，看到了隐藏在黑雾中，那熟悉的面孔。那是，回忆呀！

……

“过不了多久，这里的人，都要死光了，也许你我，就是最后的决战。”

“呵呵，合作了这么久，到最后你我却硬要决出一个胜负，胜利者只有一个，你希望谁赢？”

那一天，他们结束了合作，为了彼此之间的自由，他们必须一战，因为只有一个胜利者，才能得到自由。

他们都是踩着万千白骨，生存到最后的人。

直到后来，山河破碎，乌云密布，他们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整整十天，打烂身后最后一件铠甲，打废最后一把武器，使尽最后的力量，结果，谁也杀不死对方。

那场战斗没有最终的胜利者，于是两人都活了下来，亦或者说，是等待胜利者的裁判，已经失去了耐心。

活下来的他们以茶代酒，这茶，真的很有滋味，或许因为那几杯茶，他有了饮茶的习惯。也是从那一天起，他们背负起自己的代号，为了得到理想中的自由，去执行各种任务，多次经历生死大难，但庆幸的是，他们都活了下来。

他们最后一次的对话，他好像好清楚的记得。

“你我二人，只能活一个。”

直到最后，那轮回一剑……

暗炼突然明白了过来，没错，他与暗灭，已经结束了，但是，那段回忆，永远都不会结束，它会埋藏，埋藏在人的内心深处，直到有一天，再次翻开，回忆，令人铭记。

最后的回眸，定格了双方，这一刻，他们都将记忆，曾经的他们，是如何分别。

空间裂缝闭合，暗炼，也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