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阿缇又表演了几个魔术，底下传来阵阵欢呼，就好似这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魔术表演一般。

“谢谢大家给鄙人表演的机会。今日的马戏团表演就此结束，下一场演出在三天后，希望在座的各位还能赏脸前来观赏。”

他深深地鞠了个躬，好似怀揣着无比神圣的心情。

最后的最后，他说道，“祝好运。”一抹诡异的微笑突然挂在他的嘴角，刹那间舞台上红色的帷幕缓缓落下，他和清茉的身影隐于层层帷幕之后，原先从四面八方汇集于舞台的灯光骤然熄灭，偌大的戏场一下子变得昏暗，虽然台下坐满了人，但所有人都一动不动，恍惚间会令人感觉，其实这里空无一人，只有一片死寂和虚无。

这种宁静并没有维持多久。

“刷啦啦”这是他们起身的声音，“呼呼”这是他们朝门口走的声音，“噔噔”，这是他们越过门槛的声音。

戏场中的人已经不剩多少了，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穿行而过一排排的座椅，

“哥，我们？”明璴小声问道。

他们本来坐的位置就在边角，离门口隔得很近。原本和街景相连的门口，此刻却换了一番模样。

整个剧场有六扇门，每扇门上面刻有着不同的图腾。门后是一片漆黑，好似黑洞一般，将所有进入其中的人或者物吞噬。

所有的观众们，出奇地默契，他们走了最右侧的大门，那是一扇银色的门，镌刻着一只眼睛瞪的如同铜铃一般大的猫头鹰，它死死地盯着每一个从它身边经过的人们，时不时浑浊的眼珠上下转动。

这明显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但放眼望去，其他的门上面，有刻着吐着舌头发出“嘶嘶”声音的毒蛇，有刻着大开血盆大口的雄狮，还有扑闪着紫色暗纹翅膀的蝴蝶……

但是那些透着明显诡异的居民们走入的大门，真的就象征着“安全”吗？

——

清茉莫名觉得这一场表演给人一种鼓点大雨声小的感觉。

“就这样结束了”她试探地问道。

阿缇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捋平。

“我的表演已经结束了，但是在马戏团，戏场从不会落幕。”

他转身向后台走去。

清茉踟蹰了一下，很快跟了上去，“我能干什么？”

这是试探，同样也是她心中的疑问。

阿缇背对着她，没有回头，嗤笑道：“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在马戏团你的一言一行都是表演，都将成为这个剧目的一部分。”

他走了，而清茉没有再跟上。

——

众人围在白墨京的身边，只见那六枚硬币七歪八扭地躺在红布之上，不知何时，似血干涸般的痕迹凝固在硬币之上。

作为站在预知系顶端的天才白墨京，凭借自己的能力，无数次在绝境中做出唯一正确的选择，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夷，但这次，他的眼中流露出少有的惊恐。

“大凶，”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六扇门全部都是大凶。”

“如果我们不选呢？”明璴一向不循规蹈矩，“工作人员总有员工通道吧。”

“对啊，还是副队心思活络，我们走员工通道啊。”队伍里的李治应和道，恍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白墨京将六个硬币一挥，闭眼用功，口中念念有词。

睁开眼睛，他叹了口气，“我刚刚使用了我的主动技能：所见非假而必真。我看到了，如果从员工通道走，我们都会死在魔术师的手中。”

众人缄默不语。

白墨京的技能虽然强的有些过分，但弊端却也不小。他预知的未来，必然会发生，哪怕他们知道结局后而努力规避，也会终将像百川汇入大海之中一般走入那既定的结局。

从他预言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既定。

“这六扇门，你感觉应该如何选择。”明玖问道。

白墨京一天一次的主动技能已经用完了，靠硬币占卜的被动技能能看到的有限，这个时候只能靠白墨京与生俱来的直觉来做判断了。

其实预知的能力就是将直觉的内容具象化而已，所有预知系的异能者都有着比常人更敏锐的直觉和第六感，有时候比异能更为管用。

“每个人都应做出每个人的选择，最适合我的不一定适合你们。”

“我能感觉到，这扇门在吸引我。”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遥遥往去，却见一扇鸦青的大门，上面是一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蝴蝶，蝴蝶的翅膀在感受到他们的注视后微微颤动，好似在欢迎他们的到来，浅蓝色翅膀上面一道道紫色的暗纹围成了一双眼睛，随着翅膀的颤动而上下转换着视角。

李治立马开口，“白大人，我跟着您走。”

明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赞同，但他并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