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落人

的在顾泉父子间来回打量。怎么也不能相信。

顾……

姓顾……

是顾绮！

谢九珠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顾绮还真是福大命大。

她以为对方已经死了。

带着客奴一起！

等等，客奴……

谢九珠在顾泉脸上仔细寻觅着熟悉的样子。

可不管怎么看都找不出曾经属于袁家的一点模样。

不像，一点也不像。

可从年纪来看，的确就是客奴啊。

谢九珠有太多的话想要问顾绮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炙热的目光，顾绮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

终于，趁着宴会的间隙。谢九珠找了个四下无人的角落，开始急切的问他这些年发生的一切。

谢九珠的问题太多太多。

“客奴，他是客奴对吧。”

顾绮嘴角动了动，还是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谢九珠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

“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

顾绮苦涩笑道，“找了有用吗？你能和我们走吗？现在你舍得吗？”

谢九珠沉默了，她舍不得，她舍不得淞原。

“那也让我知道你们活着呀，我一直以为你和淞原都不在了。”

“今日实在是没想到你也在。其实，我是不想让你知道我们还活着的。你知道了，还能瞒得住季瑛吗？他不会让我和泉儿活在世上的，他只会想杀掉我们。”

顾绮让谢九珠忘掉今日的事，以后也不要来叶家了。

事情过去多年，早已经挽回不了。倒不如各自相忘，反倒能平安。

顾绮说话的时候总忍不住咳嗽，谢九珠心里难过极了。

“可我看看客奴也不行吗？”

“你什么身份看他呢？”

谢九珠一下子就泄了气。

是啊，用什么身份呢。

“ 你说的对，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谢九珠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宴席上，谁也没发现他俩离开过。

之后依然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样子。

可谢九珠总忍不住去瞄顾泉，

样子生得好，可总不像袁家人。难道是像先太子吗？

谢九珠已经记不得先太子长什么样子了。

就连袁家人的样子也模糊了。

做梦的时候，甚至也梦不到袁师禹的脸了。

样子依然没有变，还是初见时那身藤色衣衫。

可脸总是空白一片。

难道，自己已经快要忘记一切了吗？

明明当初恨意那么深啊。

谢九珠一直到宴席结束，坐在马车上都还闷闷不乐。

一向反应迟钝的季莲实也注意到了母亲的变化。

似乎有一种莫名哀伤。

“娘这是怎么了，今日宴席上一直就怪怪的。还老盯着那顾泉瞧，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瞧的。”

谢九珠心里一个咯噔，就连莲实也能瞧出自己的不对。

顾绮说的对，不能让人知道他们见过。

不相认、不见面是对的。

一次两次，总会被季瑛发现端倪的。

她害了顾绮两次，不能再害第三次了。

也许有一天，等到合适的时机，报了仇。就是真正相见的那一天了。

谢九珠满怀期望的盼着那一天。

季莲实见母亲总不说话，摇晃着她的胳膊，不停的问她。

谢九珠被缠得没法子，只好随口胡诌“娘是想着你也到了年纪了。”

季莲实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这……这我还不急呢。娘可千万不要答应叶夫人呢。眠雾说了，叶家郎君心里是有人的。”

谢九珠本就在犹豫，见女儿也这么说了。干脆也打消了那个念头。

既然顾家父子在的话，倒不好和叶家结亲了。

“依你的，莲实说不愿意，那就不愿意吧。”

本就在这门亲事上摇摆不定，这下总算是可以明明白白的放弃了。只等着哪日寻个借口和叶夫人把这件事越过去。

只是还没寻着机会，季家先就遇到了件难事。

和二房倒没什么关系，可陈氏心里拿不定主意竟找上了谢九珠，请她一块儿拿主意。

“你说凤珍这好端端怎么就病了呢。陆家那边说这么些天也不见好，非要福金提前嫁过去……”

这不就是冲喜么。

这也太欺负人了。

可季福金不是她的女儿，谢九珠也不能替大房夫妇拿主意。只能听着罢了。

陈氏自然是舍不得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