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望舒
“是小女和表弟定下了婚期,届时还请夫人赏脸。”
刘夫人笑着看向季夫人,“妹妹还真是有福气呢,能寻到这样贴心的儿媳。我真是羡慕得紧。”
“是……您谬赞了,还请您届时赏脸来我家吃一杯薄酒。”
“这是自然的了。”
九珠陷入了一种巨大的震惊中,完全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些什么。
季瑛……难道不是自己的未婚夫吗?
可看着阿姐的眼神,出于绝对的信赖。
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心中委屈万分。
“还不知道您说得袁家公子是——”
能请得动刘夫人,又姓袁的,难道是……
季夫人连想都不敢想下去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就是兴昌候府的袁家,太子妃的弟弟袁师禹呀。”刘夫人看着季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他说是先前在灯会的时候偶然瞥见您家九娘,之后便念念不忘。这才让娘娘托了话给我,让我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美人。今日一件果然不俗。我先前听说你家两个外甥女里头有一个留着自家做媳妇的,还担心呢,看着我这次没让娘娘失望了。”
“这……这这我得赶紧书信一封回我妹妹家才好,这,这真是真是……”
季夫人有些连话都讲不出来了,她从没想过自家还能有这样的福气,和太子搭上关系。
至于先前那点愧疚早就烟消云散了。
即便瑛哥生气也值了。
可九珠却懵了。
什么袁家,什么灯会。
她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九珠只记得当时自己生气季瑛丢下自己不管。
至于旁的,就只有当时城隍庙的那场大火了,还有什么呢?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对不对不对。
季瑛是她的未婚夫,不是阿姐的。
婚书上写的是谢九珠,不是谢丹朱。
还有那什么袁师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
根本不认识这么个人。
什么袁家,什么太子妃。
这人在说什么。
为什么像骗子一样,为什么姨母和阿姐都要一起骗她。
“夫人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不认识什么袁家公子。说不定他要找的是别的谢家姑娘呢。”
刘夫人见她那样子,只以为她是高兴坏了。
“没错呀,晋阳城隍庙旁季家的表姑娘,谢九娘。”
刘夫人一字一句的说着,“怎么会有错呢,这可是袁家哥儿亲口说的呢,娘娘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可放在心上了。怎么会弄错呢。难道,城隍庙旁还有什么别的姓季的人家不成?”
季夫人赶紧描补,“您瞧,都把这孩子给欢喜坏了,还蒙着呢。”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会赶紧向娘娘回话的。那么今日便先告辞了。”
刘夫人起身离去,季夫人去送客。
行至垂花门时,刘夫人忽然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恭喜妹妹呢,听说上元节那日,您的儿媳陈氏在柳夫人殿求得一支上上好签,签文似乎是开花结果对吗?如今您家又有添丁进口之喜,可不是正应了签文中的‘赖得天公造化机么’。对吗,季太太。”
季氏没有诰命在身,其实是不能称夫人的,
只是她们这些人家哪里会管这样多。
平日里胡乱喊着而已。
什么签文。
季夫人根本不晓得,可见刘夫人这样说了也只好应下。
“是,是的呀。”
刘夫人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哎呀,那陈氏还真是可怜呀,听说那日被灯架压在下头险些出不来呢,不过幸好有一支上上好签,福大命大。如今不单平安无事还有了六甲之喜呢!”
等等,听刘夫人的意思,那日被灯架砸中的身份不明的妇人这是被算在了她家头上?
季夫人却无法反驳,难道她要去驳斥刘夫人的话吗?
即便不是陈氏,可刘夫人开口了,那也只能是陈氏了。
她只好顺着刘夫人的话说了下去。
心中却有些苦涩。
也不知这样是好是坏。
那日的妇人究竟是何身份,竟能让刘夫人为她的身份寻个替身出来。
希望这对季家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自那日后,一些暗地里的行动沉寂了下来,无人再去追查城隍庙那日从后门溜走的妇人的下落。
而那被人为破坏过的灯架也成了意外。
比起这个,众人更感兴趣的是柳夫人殿的灵验。
陈氏那日被灯架砸中都能平安无事,甚至怀有身孕,可见这柳夫人是真有点神力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