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素裹，是个很美的地方。」我翻身上马，提醒他时辰不早该进宫了，随后未看他神色，驱马回了镇北候府。既是搭线，埋下些念想就好了，便不急于一时。

之后几日，我便日日在贤林院忙活着。贤林院是兄长的好友陈默秉了兄长遗志，请示朝堂后开设的育人之地，这些年为朝廷送了无数可造之材。当然，有了燕明月和无忧在京中为我布局，加上陈默的加持，我在京中有了不少不起眼的心腹，他们虽不起眼，分布在不同的部门，却对改变大局起些作用。可我向来低调，还未对他们发过什么指令。不过，这些人效忠于我多半是逐鹿之战后我声名大噪，他们依着对我的仰慕之情。京中也有些不识相的，燕明月想法子喂他们吃了些我从药王谷带回来的蛊。毕竟，有了牵制，才好控制。

我进京觉得好笑，是因为整个王朝多半都是仰慕我落枫铁骑威名的人，爹爹和兄长不在了，旁人对他们的尊敬就转接到了我身上。连燕南飞都不过是我的棋子，只是在我得知兄长的死与他逃不开关系的时候他便失控了。我不是好人，可爹爹和兄长是，我不能贸然反叛坏了他们的声名。如今我缺个把皇族从龙椅上拉下来的说法，而萧云深的出现恰巧让我想出了个合理的由头。

今年正值贤林院的招生季，我日日忙的不可开交，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理解了为何兄长和爹爹拼了命都要护这些黎民百姓。他们要护，我自然也是要护的。如此想着，我教的更卖力了些，除去第一日有人不服我一个女人被我打趴下之后，我的教学进展的格外顺利，真真是应了那句「拳头才是硬道理」。

萧云深也向上请命做了我的学生，如今萧程锦或许觉得我和他有惺惺相惜的命，萧程锦听到消息自然爽快同意了，还暗中提醒我拉拢着这位世子些。我面上答应，背地里将这位世子拉拢成了我的死忠粉。

原本生活还是有些平平淡淡滋滋润润，我背地里为搞垮皇族的小动作却不少，却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原本以为依萧程锦的性子不会在我与他大婚之前有什么动作，不想他先从燕明月那里下手了。

有些时候女人确实是不好做大些什么事情，燕氏抄家后燕明月怕连累镇北候府自己撕了与我兄长的婚书，与我一别后在京中做了名妓，却照样高傲，只在权贵的床榻上打听消息，任由旁人为买她一夜一掷万金。我知她后来经历了什么，也没有劝阻她。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的，就像我用寿命换自己如今的武艺，燕明月只是用姿色来换些她想要的东西罢了。

那天修濡向我汇报，「主子，燕小姐被人告到衙门了。」我听到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人一向害怕权势，燕明月随便一个裙下之臣就可以把旁人治个半死，我实在不知道何人这么大胆，却在听修濡说是花絮清的嫡妹时了然。

如今的处境，花絮清做什么都是在自救罢了，其中却必定有皇族的默许。必定是我那好姑母，不大相信我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如当年那般好掌控，又贪恋太后之位，想了些自救的手段罢了。我点点头，吩咐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