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han,我们好像不熟。
杜云皛做了一个梦。
醒来时想想,实在意外。
她竟然会梦到Ethan!梦里,她跟他说:“我喜欢白书翃!”他居然吃醋了!没一会儿,他又说:“我喜欢白羽灵~”然后,她跑去跟许茹希说:“Ethan喜欢你!”
……
什么跟什么啊!
连杜云皛自己都觉得离谱!
起床,天色还暗着,远天有些儿鱼肚白。拿手机一看,五点半。抓着手机下床,开了阳台的推拉门,一阵晨风扑面而来,凉爽清新。
坐到躺椅上,呆了一呆,躺了下去。
她曾以为,白书翃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他这样突兀地消失,实在让她愕然。
从头想来,他确实没有让她失望过,除了最后消失这一件。
可这一件,就足以将曾经在她心里建立起来的信任推毁殆尽。若说,不曾留下一丝残渣,那也不是。这不,在梦里自己不就承认了吗?喜欢白书翃。
想到这里,她有些烦闷地抓了抓自己那头平时总挽起来的长发。
现在,它们披散在她的肩上、背上、胸前。
柔柔软软,蓬蓬散散,像蒲丝般柔和而美丽。
她想起,白书翃还曾给它们辫过小辫儿。就坐在这儿。
他说:“哇,原来女孩子的头发是这样柔软的,又软又滑!”
杜云皛想起当时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笑。当时白书翃和她在这里坐了一下午,给她辫了一头的小辫儿。开始的几根编得极丑,可最后的几根已经编得十分漂亮了。
他又将那丑的,打散开来,重新编。
杜云皛就这么由着他,摆弄自己的头发。
“你为什么想着给我编小辫儿?难道是想抓住我的小辫儿,然后让我听命于你?”她问。
白书翃笑了:“我只是想,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了,我天天给你梳头发。”
杜云皛想想,脑中出现一幅古代夫妻闲来无事两相依偎的画面,嘴裂开来,笑了。
白书翃见了,说:“就这么说定啦!”
杜云皛不语。
白书翃便知是默认,瞬间欣喜若狂。
他将那些小辫儿全数解散,即成了一头蓬松的小波浪。而后,他手心里魔术般地变出一个红玫瑰花发饰来,轻轻别在了她的柔软的发间。
杜云皛浅笑着偏头问白书翃:“好看吗?”
白书翃瞧着她此时此刻的模样儿,有些痴愣了。因为那个发饰,因为她放松的淡淡笑容,原本让人看着有些冷硬的杜云皛,瞬间生出一丝妩媚娇俏来,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云皛,你真美……”
白书翃痴痴地说。
那是杜云皛第一次听人说自己美丽时,内心由衷地喜悦。因而当时的她,给了他一个毫不设防的,大大的笑容。
那时白书翃眉开眼笑的脸,让她想到了“心花怒放”这个词。
快乐总是短暂的。
又或许,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不配得到快乐?凭什么?!
她和所有陷入爱河的女人一样,想问白书翃一个“为什么?”可是……,问无处问。
她得不到答案。
【不好意思,昨天傍晚到现在一直在忙。没有别的意思,就觉得这些花适合放在你身边。本身也是要扔的,不如让它们有价值一些。还是说,这些花里,有你不喜欢的?】
禤逸生信息突然过来,声音打破晨寂,吓了沉思中的杜云皛一跳。
【以后别送了,我不需要。】
杜云皛回复。
【是因为不是我买的吗?】
怎么有脸问?
杜云皛回都懒得回,把手机盖在肚子上,闭眼睡。
【怎么醒这么早?】
禤逸生的信息又发了过来。
他是否关心过头了?
【Ethan,我们好像不熟。】
她提醒他。
信息便停了。
禤逸生坐在加护病房床前的椅子上,看着床上的知鱼,又看手机上的信息。拇指在屏幕上磨摩挲着,一对眸子越发显得深沉,那枚轮廓分明的薄唇抿得更紧了。
对杜云皛来说,他们确实不熟。
他总是忘记这一点。
因为他对她,已经很熟了。熟悉到他知道她喜欢什么牌子的化妆品,什么牌子的内衣裤,想要什么样的未来,喜欢吃什么零食,她的生日,她在各门店和网站的会员名和卡号……
而这些,并非白书翃所述。而是他现在用的这个手机号码所致。
一年半以前。
跑了几年龙套的禤逸生随着大前年拍的一部低成本网剧《半支莲》的播出而爆火,随之而来的是一些黑历史被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