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是始,夕是终。
禤逸生没想到会碰到杜云皛。
他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随知鱼在前面一张桌子边坐下。知鱼还是面对杜云皛,朝她笑了一下,杜云皛瞧着禤逸生的背却笑不出来。
禤逸生瞧着知鱼脸上的表情,便知她原来说的那个人是杜云皛了。
那她一定不知道她就是杜云皛。
否则,此刻,她肯定不会朝她笑。
而此时的杜云皛,脑中只有一个问题——他为什么手上会戴着那个戒指?
“知鱼,要不我们去吃别的吧?我们去前面吃米糕如何?”
禤逸生怕知鱼看见杜云皛手上那个戒指。他的声音很轻柔,这让杜云皛想起那天夜里在湖边听到的声音。再看看他身形,明白过来。原来,那个和禤知鱼一起溜狗散步的人也是他。
“你不喜欢吃这个吗?”禤知鱼问。
禤逸生:“我突然想吃米糕了。”
“这样子的话……,那走吧!”禤知鱼虽有些失望,但仍站了起来。
杜云皛看着他们俩人走出店去,禤逸生至始至终没有再看她一眼。跑得这样快,是怕她揭穿他吗?她刚才真想把自己戴着戒指的那只手举起来,让禤知鱼看到。
可看他们一身素黑,她终是放弃了。
她还是不希望禤知鱼雪上加霜。
“哥哥,你一定看到她了,对不对?”米糕店,禤知鱼一边选米糕一边问禤逸生。
禤逸生拿着盒子给她装选的米糕:“看到了。”
“漂亮吧?可她今天心情好像不大好,我都对她笑了,她也没理我。”知鱼多选了两块红豆切糕放到盒子里,这颜色搭配着让她看着舒服。想了想,又选了两个青团。
“还行。桂花糕拿两块。”禤逸生说。
于是,知鱼又拿夹子夹了几块桂花糕,回头问禤逸生:“哥哥,你说奇怪不奇怪?我莫名其妙地喜欢她!可她好像不是很喜欢我?是不是闻到了我身上的药味儿?”
禤逸生把装满的盒子放到一边,重新拿了个空纸盒,摊开装她新夹的肉松糕:“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知鱼,就像你说的,她可能只是单纯心情不好而已……”
他看到她盯着他手上的戒指看了。
他在她脸上看到了气愤。那,这表示,她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白书翃的?
那是多少呢?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哥,付钱。”知鱼的声音响起。
禤逸生这才从思绪中脱离出来,拿了手机付款。
两人提着打包的米糕出来时,禤逸生回头一看,见杜云皛提着猫包进了小区大门。知鱼见了,道:“我刚刚看见她那只猫猫了,是只布偶,眼睛像海一样蓝幽幽的,长得特别可爱!她一定是一个内心很温柔很温柔的人。”
禤逸生摸摸她的头,笑:“看来你真的喜欢她。行了,下次见到她,记得加个好友。”
“我害怕~”知鱼说。
禤逸生又笑了:“你居然会怕一个‘内心很温柔很温柔’的人。”
知鱼老实说:“她看起来不是那么好接近。”
“这你倒是说对了。我看她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她远点。保持距离才能留存美好,免得哪天她在你心目中的美好形象轰然倒塌,平白伤心一场。”禤逸生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
知鱼上车系好安全带,对从车头绕到驾驶室的哥哥说:“你刚才还要我加她好友。”
禤逸生把车子开出去:“我只是循循善诱,让你知此事不可行。”
两人一边讨论一边往家去。
却说杜云皛从吃饺子开始,便一直耳朵发烫,到了家里还没消减。伸手到冰箱里摸了个雪糕出来,边摸边冰自己耳朵。感觉好些了,才剥了包装坐阳台上吃起来。
猫儿一放出来,就窝到自己的窝里一动不动,显然是在外面吓着了。
有人到了周末就满世界窜,有人到了周末就如动物进入了冬眠期。
杜云皛是后者。
她周一到周六,几乎都在外面跑,只有周日,才是她安安静静放空的时候。
她的阳台,除洗衣机、垃圾桶、扫把和晾衣杆外,还有一个躺椅和一盆巨大的芦荟。她养不了植物,养什么死什么。像是手有毒,连仙人球都能给她养死。唯独这盆芦荟,随便她怎么弄都不死。不但不死,而且还越长越巨大,现在最长的叶子都已经冒出栏杆两寸了。
她喜欢躺在这里看这盆长势旺盛的芦荟,看晚霞散去,夜色升起。
现在想来,这盆芦荟大概是白书翃送给她的东西中,唯一没有被扔掉的一件。她看这芦荟,长得实在是肥壮,明明什么肥也没有给啊!怎么这么能长呢?
突然,它发现这芦荟今天有些不同。
走过去仔细一看,中间竟然不知何时多了一支花剑!下面一寸,已经开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