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一个红玉侍卫,你确实失职。”宫远徵并不是个会因为别人服软而有所收敛的人,看到金繁这番认错的摸样,反而更加怒从心起。
他将竹灵留在月宫,想着不过是有月长老与金繁二人同在,就算是竹灵想要趁机做些什么,应该也没这么方便才是。
结果依旧事与愿违,竹灵还是偷偷去了险地,而且闻着她身上的那股未散的药味,估计背地里还受了伤不想让自己知道。
按照竹灵的性子,就算她为了对抗东方之魍付出了一些代价,估计她也不会与自己明说。
“宫远徵你别太过分!你背着我对阿云下毒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不要无理取闹,赶紧把解药交出来!”宫子羽见宫远徵仍是不依不挠的,便也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今日云为衫在前山与司徒红的对话之中,无一不在说明在离开宫门之前她身上还中了剧毒,而且是一种极其险恶痛苦,连无锋的南方之魍都为之惊骇无解的剧毒。
正如竹灵是宫远徵的逆鳞一般,云为衫同样也是宫子羽不可触碰侵犯的禁忌,宫门内除了宫远徵之外,他再也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能对他的阿云下此毒手了。
宫远徵简直欺人太甚!
“下毒?什么毒?”宫远徵先是被问得一懵,待到余光看到自家哥哥与竹灵之间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这才瞬间反应了过来。
“你当无锋的人都跟你一样是个蠢货吗?不下毒她拿什么取信于他们?”宫远徵在理清来龙去脉之后,嘴角瞬间挂上了宫子羽最为熟悉的冷漠讥笑。
“宫远徵!”宫子羽怒从心起,正想上前抓着宫远徵的衣襟给他来上一拳,却被两道人影同时给拦了下来。
竹灵眼疾手快,将同样想要还手的宫远徵一把扯到身后,同时自己也拦在了他与宫子羽二人中间。
宫尚角以掌为刃,只身插入宫子羽与宫远徵二人之中,一手架住了宫子羽的攻势,掌心朝着宫子羽的肩上轻轻一推,轻而易举地将宫子羽送回了云为衫身侧。
“云为衫身上的毒是我让下的。”宫尚角护在竹灵与宫远徵身前,双手负后长身玉立,眼中不含任何情绪的看着宫子羽说道。
“她身上的毒是我调配的。”竹灵紧随其后,从宫尚角的身后举手示意道。
“公子,下毒一事是我同意的。”竹灵话音刚落,原本正扶着宫子羽手臂的云为衫也跟着垂眸说道。
“阿云……你……”宫子羽不是不知道云为衫也参与其中,但他只是气不过,舍不得他的阿云去承受这些罢了。
“竹灵姑娘给我下的毒虽看似凶险,但其实与半月之蝇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不仅不会损害身体,还会因此练就百毒不侵的体制,这对我而言无疑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可是那毒这么痛……”就连南方之魍都为之侧目,怎么可能像她说的这般轻描淡写呢?
宫子羽拉着云为衫的手,眼中的心疼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公子,都过去了。”云为衫冲着宫子羽摇了摇头,温和的目光忍不住往竹灵身上瞥了一眼,待撞上对方那双布满笑意的眼神之后,又重新移动开来。
竹灵是在为宫远徵报仇,这个念头从竹灵提出下毒一事时她就猜了出来。
当初宫子羽为了隐藏她无锋的身份,不得已将宫远徵藏于木柜之中,害得宫远徵不得不咬舌自爆位置为宫尚角传信,这件事也一直被竹灵压在心底不放。
宫子羽这人,心软且心善,把别人的事情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云为衫现在可是宫子羽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云为衫受伤吃痛,远比让宫子羽自己受伤还要令他心痛一百倍。
更何况在抛开这些私人恩怨不说,下毒确实是当时可以取信于无锋最好的办法,只是竹灵手上的药方千千万,偏偏她挑中的却是其中毒性最为猛烈复杂的混毒,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竹灵自宫尚角身后将宫子羽那副心痛到无可附加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由冷冷的哼了一声。
说什么撇开私人恩怨?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撇不开,完全撇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