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襄王府竹苑内，第五昭接过文执卿倒好的茶水。

“谢小王爷。”第五昭道。

“第五姑娘客气了。”文执卿答，随即试探问道：“姑娘可知，公子是如何和公主遇上的？”

“什么公主？”第五昭不解。

“我是说，王如意。”文执卿解释道。

第五昭：“哦，你是说意儿姐姐？我遇到他们时，他二人便在一起了，不是时年哥哥带意儿姐姐去见世面的吗？”

“也许是吧，”文执卿虚应，继续问道：“她对公子可好？”

“小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时年哥哥是姐姐的先生，她自然要对哥哥好的。”第五昭答，心道，岂止是一般好，那可是要帮时年哥哥把终身大事都落听的好。

文执卿假装客气地点了点头。

“倒是我有一事不解，小王爷为何叫要叫时年哥哥公子？你二人如此相熟，怎么称呼却这么客套？”第五昭坦诚问道。

文执卿回道：“当年公子游历天下之时，我为隐瞒身份便扮作他的随从，叫久了就习惯了。”

第五昭点了点头，先前只知二人结伴同行游历，却不知还有此内情，原来是小王爷为了安全，扮做了随从。这听起来倒是有些新鲜，眼前这位高贵得五谷不分，五体不勤，还真不知他是如何做随从的。但文执卿既说起了当年事，便惹得第五昭忍不住怨道：“说起游历这事我就生气，时年哥哥真是可怜，从小没爹没娘，唯一的爷爷竟也丝毫不关心他。幼时便狠心将他舍在舅父家寄养就罢了，成年了也不肯接回来，若不是那年李老将军患重病，怕是李家人早就忘了还有他这个嫡孙。到底是时年哥哥争气，殿前面圣只靠几句问答便被圣上封了中郎将，可这李老将军倒好，病好后第一遭事却是去打压自己的亲孙子，愣是将时年哥哥从皇城里逼了出去，还美其名曰游历，我看他是老糊涂了！要不是他，凭圣上对时年哥哥的恩宠，早就能封上将军了，还用拼死拼活立军功到今日？”

第五昭竹筒倒豆子般说着李家的家事，对那个不疼爱孙子的李老将军颇有微词。

王如意在门外听着，也意外李时年竟还有这样的身世。

“第五姑娘，不可妄言。”文执卿提醒道。

第五昭见他态度严肃，只道：“也对，福祸相依，便是因此才有小王爷的陪伴，才有和襄王的父子情。”

文执卿摇了摇头，心知多半从她这里打探不出什么，便起身道：“夜深了，我也不便再多打扰，姑娘早些休息。”

第五昭单纯地点头，起身送人。

待文执卿走后，王如意方才进屋。

第五昭见她回来，热情上前：“姐姐吃了吗？”

“呃，我不饿。”她答。

“姐姐去了好久，我们吃完晚膳也没等到姐姐回来，梵音郡主有德习课，没多久便先走了，小王爷刚刚还陪我坐了一会儿。”第五昭道，“不过姐姐为何要去见王爷？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王如意顾左右而言他：“你也住竹苑吗？我和你住一起？”

王爷家也不至于这么寒酸，连两个单独的客房都收拾不出了？

“是啊！”第五昭答，“本来是让我去雪苑的，但是我偷偷问过了，竹苑隔壁就是时年哥哥的寒柏堂，雪苑在最北边，我才不去。”

王如意：你在这种没用的事上，真是莫名生了许多聪慧。

“姐姐，反正咱俩也正好商量对策，住在一起更方便，你说呢？”

王如意：什么对策？

第五昭见她不答，提醒道：“你忘了啊！你要帮我促成姻缘的啊！”

王如意额角黑线：对不住了妹子，我背着你偷偷接了别的任务。

她尴尬地清了清喉咙，道：“昭儿啊，我现在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你知道哪儿有吃的吗？”

第五昭倒是忘性大，很容易被她转走了注意力，回：“我也是第一次来襄王府，要不我给你找个丫鬟问问？”

王如意摆手示意不劳她架，自己去找便可，趁着这借口急忙溜之大吉。

人才到院子，还没想好下一个落脚处躲去哪儿，只见迎面而来两位娇俏丫鬟，一身浅色丝质裙衫，绣着祥云飞鹤的样式，细看来颇为讲究，和竹苑内素布衣衫的丫鬟明显不同。

“见过公主。”二人分明与她是初次相见，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恭敬行礼。

“你们是？”

“奴婢芷兮。”

“奴婢秋兰。”

“呃……你们好。”王如意尴尬应道。

“公主尚未用晚膳，奴婢们是来给公主送晚膳的。”二人手上拎着食盒，对王如意解释道。

“谢谢。”她应道，然后环看院子一周：“你知道我的房间在哪吗？”

“公主这边请。”她二人确实比她对这里熟悉得多。

待食盒摆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