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示
窒息,程臻只感觉到一阵窒息。
这感觉就像小时候,父母正吵着架,猝不及防扭头问你,你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无论选什么,都是一条死路。
程臻深吸一口气,在两道炙热的视线里弱弱开口:“怎么看啊,当然是用眼睛看啦。”
怎么看?
用眼睛看。
两人同时一噎。
“还走不走了,我都快饿死了。”程臻拽了下谢嘉年的胳膊。
谢嘉年瞟了眼程臻拉着他的手,嘴角微妙地翘了一下。
“要不要去我家吃饭?”谢嘉年做作地啊了一声,“忘了,林会长是大忙人,估计没时间。”
“……”林颂言盯了他几秒,一言不发地抬脚离开。
“我们走吧。”
谢嘉年边走边絮叨:“我跟你讲,林颂言不是好人的。”
“他为什么要给你手帕,就是想让你欠他人情,他借你还,还有下一次,关系就是这么牵扯上的。”
“林颂言手段高明,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程臻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无语地撇嘴:“你确定不是你多想了?”
谢嘉年在她面前站定,掷地有声地说:“是你认识他久还是我和他认识他更久,林颂言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这一点无可置疑。”
回到谢公馆,程光海正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等她。
见她安然无恙回来,程光海顿时松口气,“急死你爸爸我了,有没有哪受伤?”
“有,”程臻认真道,“我的肚子受伤了,我好饿。”
“……”程光海呆滞两秒,这个心大的脾气,到底是随了谁。
谢嘉年一瘸一拐地下车,门口佣人忙伸手上前,谢嘉年挥挥手,胳膊搭着程臻的肩借力。
程光海早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得知是谢嘉年在危急时刻救了自己女儿,忙道:“多谢谢少救了臻臻。”
谢嘉年不甚在意的样子,一时脑抽脱口而出:“就只道谢?”
“……”程光海试探性地说,“那以身相许?”
谢嘉年瞄了眼正在神游的程臻,“也不是不……”
程光海为难地搓搓手:“但是我以身相许不太好吧……”
“……不可能,不需要,没必要。”谢嘉年接连发出三否问。
谢管家适时低身附在谢嘉年耳边说了句什么,后者飞快地蹙了下眉心。
谢管家立身站在一旁,出声缓解尴尬的气氛:“程臻小姐,老爷子找你。”
“找我?”
程光海担忧地目送着程臻远去。
程臻分外惊讶,这还是谢老爷子第一次提出要见她,谢老爷子该不是要责怪她吧?
在她有限的记忆里,这位深居简出的谢家掌权人脾气难以预测,对付起来实在是棘手。
程臻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电梯上升的数字,背挺得跟老直,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
谢嘉年斜斜地靠着电梯内壁,嗤笑一声,“至于吗,我爷爷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何况你也不是第一次见他。”
程臻深深地叹了口气,“怎么不是第一次,正因为是第一次才紧张的好吧。”
默了两秒,谢嘉年像是没明白似的,又重复了一遍,“第一次?”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夹在两人中间的谢管家莫名感觉到气氛有些凝滞。
程臻是第一次见到爷爷?
等等,如果程臻是第一次见到爷爷,那就意味着她可能不知道温时微的事?
如果她不知道温时微的事,那她就不是居心叵测地接近自己……
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轰——”谢嘉年面无表情,实则内心防线早已碎了干净。
魂不守舍的状态一直维持到见谢老爷子。
谢管家轻轻为他们推开大门,红花梨木书桌后立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一身中山装笔挺,正执笔写书法。
听见声,头也没抬。
把他们带到地方,谢管家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约莫过了两分钟,谢老爷子像是才注意到他们一般,从书案前中抬起头,沉声说:“既然受伤了,不坐下还要我请你坐?”
这话明显是对谢嘉年说的。
但是程臻觉得这应该也有隐隐告诫她的意思,于是顺从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谁知谢嘉年跟较上劲了一样,跟电线杆似的直愣愣地杵在原地,愣是不动。
显得坐在一旁的程臻格外尴尬。
她拉了拉谢嘉年的衣摆,飞快地扫一眼不威自怒的谢老爷子,压低声音莫名道:“你这是干啥?苦肉计?”
“需要我配合你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