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十九
地逗他:“我说真的。”
“美有什么用,”海雾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颇为落寞,“我终究是离过婚的男人了,在旁人眼里,我离过婚,就不配被珍惜了。”
欧蔷握住他的手,摇头道:“不是你的错。我向来觉得,婚姻的失败,只是结束人生中一段走错的路程,如果明知路是错的,还不改途,岂不越错越远?海雾,我一点都不介意你的第一段婚姻,也不介意你的第一次不是我。像你这样的天使,能接受我的爱,已经是天赐良缘。”
海雾轻声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在爸爸的墓碑前发誓,我再也不要辜负我的一生。”
欧蔷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我是说,芭蕾,”海雾望着天边望不到尽头的深海,水面星光粼粼,“我要为你跳一支舞。”
说完,他放下红酒缓漾的高脚杯,在甲板上翩翩起舞,仿佛前所未见的神自银河里降临。多年的晦涩生疏也不能阻止他舞姿的神圣,这般美景落在欧蔷眼中,她几乎不能呼吸。
他带着伤,却美如神。
芭蕾那柔美缱绻的旋转舞姿,步步皆是情不自禁的意味。欧蔷亦情不自禁起来,金丝旗袍拂落桌上珍馐,她探身将起舞的美人抱入怀中。
海浪荡漾。
“得到你了……我终于得到你了……”十三年的执念将欧蔷的心口烧灼得生疼,他是她失而复得的伊甸园。她紧紧禁锢住他,眉目动容,“不要离开我……不许再离开我!”
二人都是醉得神思迷离,说什么、做什么便不受控制起来。海雾半仰雪颈,一副任她作为的模样,比平日更浪荡十分。
欧蔷的吻不顾一切落下来:“不许……不许再离开我!不许……”
他只觉得自己是被天敌束缚的鸟雀,双翅折断,不可逃脱:“蔷,你……你轻一点。”
然而欧蔷已经把他揽入怀中,怎么可能再放开手?
这世上每一种草原上的肉食动物霸主,都没有放过猎物的习惯。欧蔷亦是如此,狠戾二字刻在她的古老血脉里。
她等待了十三年,绝不可能放他走。
激动的拥吻蒙昧了她的眼妆,淡金色的闪光簌簌落下,她的肌肤贴着他的,重重的力道几乎要把彼此眼角磨红。
仿佛因为罗曼蒂克哭过似的。
情不自禁地,欧蔷一边吻他,一边将他推入游轮的主卧。她用酒精侵蚀的残存理智输入门锁密码,见到房间装潢的一瞬间,海雾惊艳地睁大眼睛。
卧室的家居无一例外皆由名贵的玫瑰粉红大理石雕刻,泛着饱满的光泽。就连地面也取材自海边的细软砂砾,那砂砾被染成温柔的粉红。
海雾一时不知如何落脚:“这里……”
欧蔷扶他走进来,唇贴上他额角,絮絮细语:“这是我雕刻的,是我想象中的粉红海岸。”
简直是他梦中的仙境。
她轻笑道:“喜欢吗?”
海雾温柔地笑了:“我……我很喜欢。”
有情人相见,在红酒与海风的催化下,难免燥热。欧蔷随手解开旗袍精致的盘扣,露出牛奶似的丰满女躯与酒红的蕾丝内衣。
海雾不由自主羞涩地闭上眼睛:“不……”
那只光明女神闪蝶桀骜不驯撞入他的视线。砰、砰、砰,把他的心跳撞得凌乱。
黑鬈发半遮她媚惑的面孔:“诺,粉红海岸,只送给你一个人。”
海雾抬手触碰软如流水的床垫,心中一片温柔满溢。他由着欧蔷解开绸缎领带,解开牡蛎色的无袖衬衣,宽衣分带,由浅入深。
最后,他浑浑噩噩地把一切都交给了她。
卧室中神秘晦暗,越发显出窗外星河闪耀。赤.裸的欧蔷在金色的星光里抱紧了怀中的男人,酒香沁红她的眼尾:“我向二十多年前死去的父母起誓,我会用生命保护你,保护你一生一世。”
男人眨了眨桃花眼,他的眼眸有种易碎的玻璃感:“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欧蔷性感地舔舐菱唇,口红凌乱,这让她看起来仿佛开到绚烂的玫瑰花妖,“是阿里萨许给费尔明娜的一生一世(4)。”
“你不需要真的爱我一生一世,”海雾轻抚欧蔷的唇痕,那唇痕犹如是谁把花瓣镌刻入泥土,“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欧蔷翻过身,从他眉心吻到鼻尖,留下缱绻的唇红:“我要保护你一生一世,是我的一生一世,也是你的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