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被怀疑捧杀的柳雨星终于在众目睽睽下结束了这场惊心动魄并且可以称得上学生会有史以来让面试的人和被面试的人都此生难忘的招新。

许则城现在只恨自己多嘴问，真是人什么都可以多唯独不可以嘴多，这简直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面试结束后不能在教室停留，所以柳雨星不能回去等盛情，隔空给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就拉开门先出去了。

或许还没有从刚刚发生的事情里缓过神来，就连本该叫名字的人也没有出声，盛情只好自己起身走了上去。

等她走上去后，其中一个人才反应过来，但想着人已经上去了也就歇了再叫一次的心思。

盛情的资料在第一排的几个部长手里传阅，台上的盛情从桌子上拿起笔行云流水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都说从一个人的字里就可以窥探到几分这个人的性格，或许沾了几分盛情的性子，她的字隽秀却带着三分锋利，略显孤傲。

等她写好名字放下笔，她的资料也传到了中间，许则城刚经历了让他怀疑人生的一幕，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看资料，手按着薄薄的一张纸从右往左一滑，那张印着盛情资料的纸就随着盛情的声音一起落入了殷归的眼帘。

“经管系盛情。”

白纸上，姓名一栏明晃晃的两个字“盛情”仿若一把利剑刺痛了殷归的眼睛，他没有抬头，眼睛一眨不眨，随即视线缓缓右移，蓝底的证件照上，散着头发的女孩直直地看着镜头，嘴角微平，一如那天匆匆一面时没有表情的模样。

旁边另一个副主席已经等着殷归把资料传给她，结果这人好像被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资料倒是攥得紧。

就连一旁的许则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

但殷归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缓缓抬起头，让本来等着被提问的盛情瞳孔猛地一缩。

盛情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甚至有一瞬间恍惚感，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一场梦，稍有不慎就是支离破碎。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我真正看到你的一瞬间，我还是会酸涩，会怀疑，但唯独不会声嘶力竭地质问。

盛情想，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从来没有遇到过殷归，这样，她当年就可以放肆地沉入深渊，埋葬自己。

既然你让我揽到了月亮，又为什么告诉我这只是个短暂的梦呢？

掌心的疼痛顺着神经传入大脑，盛情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移开了和殷归触碰的视线。

许则城从刚刚就察觉出点什么不对劲了，现在看着台上那个姑娘的动作和旁边好兄弟一脸复杂的表情，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眼神不停在两个人之间流转。

盛情虽然将视线移到了其他地方，但只要细细看她就能发现她的眼神空洞没有坠落感，无法忽视的视线如芒刺背一样落在身上，盛情阖上眼帘，深深出了口气，回头朝下方鞠了一躬，低声道：“抱歉。”

“吱呀”

“砰”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门一开一关的声音就响彻在寂静无声的教室。

“这……”一个男生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旁边的女生拉了拉胳膊，嘴里的话就这么生生地断在了这儿。

长久的寂静在教室里发酵，大家能在学生会混到部长的位置自然不是什么头脑简单的人，殷归明显在见到这个女生后就不对劲，两个人肯定认识并且曾经发生过什么。

没有殷归发话，大家都沉默地闭紧嘴巴，也就没有人管后边还有个男生等着面试。

此时这个男生才是叫苦不迭，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就有点儿紧张现在更是被屋子里沉寂地如同葬礼般的气氛搞得坐立不安。

许则城虽然不知道刚刚那个女生和殷归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瞧着他不太好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估计不简单，本想安慰安慰他，结果伸出去的手还没有碰到对方肩膀殷归就猛地站起来，反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殷归的位置在最中间，要想出去还得挤出去，他背着光，许则城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哎！你要去哪儿？”

许则城话将将说完，身子就被殷归扒拉到一边要挤出去，吓得他赶紧把腿紧缩回去就差放凳子上腿贴着胸膛整个人蜷缩起来了，其余几个坐在外边的人看到这幅场景急忙站起来让出去，给殷归腾地儿。

没等许则城放好腿，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人就出去了。

许则城：……

不是，咱就是说今晚就这么一波三折吗？以后招个新是不是还得祭天举行个仪式算个吉时啊，要不然今天晚上这么水逆，前有疑似砸场子的，后有干脆把主席给带跑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心里默默念叨完，许则城最后还不忘吐槽一下刚刚行为粗鲁的人。

“急急慌慌的，差点没给我创飞，没良心的死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