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
,咱们怕吓到世子,就让奶娘抱世子回去休息了。”
献王妃点头表示了然。嬷嬷的担忧在她看来完全没必要,又不是第一次触怒他了,不过又多添了两条人命进去,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又不似一般的后宅妇人一样依仗丈夫的宠爱才能活,丈夫靠不住还有儿子,献王妃这个名头还不够尊崇,皇后、太后,她要一步一步的爬上去。
嬷嬷又问:“听雅小筑那边的人既然没了,那接下来的事还请王妃示下。”
主子都没了,不过是接下来的杂役如何安排。献王妃琢磨了一会儿,都是些微贱的玩意儿,倒也用不着赶尽杀绝了,权当是为世子积些福报:“原来在咱们府中伺候的,你看着分到别处吧,曹氏带过来的,遣回东昌郡公府便是。既然人是在咱们府上没的,你掂量着送些银钱过去,就当是为她操办后事了。”
曹氏活着的时候便不显眼,死了更是引不起什么波澜。将后事简单的一料理,这事也就算了了,没人去追究她死的是否冤屈,也没人在意她腹中还有一条人命,因着是出嫁女,她的牌位甚至不能放在曹家祠堂受香火供奉。
郡公爷从头到尾连面都没露,郡公夫人嘱咐旁人去料理,回头就和房中的一干嬷嬷玩起了叶子牌,献王也只是派人送了些祭仪表示对亡人的哀悼,那么一座孤坟连个祭奠的人都没有,在这寒风凄峭中饱含着别样的心酸。
九天六夜的科考,曹念澄原本信心满满,打算出了考场就向姐姐分享这个好消息,不成想刚出考场便见着了双眼哭的红肿的桐宝以及姐姐的噩耗。
曹念澄得知噩耗的神情不亚于晴天霹雳,他怒斥桐宝胡说八道,发疯似的逃离,却在见到孤坟的那一刻再无法抑制心下的悲痛,他在坟前从天明守到天黑,又从天黑守到天明,哭的几欲昏厥,桐宝只能耐心劝解:“还请少爷节哀,姑娘看到少爷这样想必去的不会安心,那敖犬中邪似的只撕咬咱们姑娘一人,想来是姑娘福薄,天命如此吧。”
“你说什么?”曹念澄突然来了精神。
“奴婢说请少爷节哀。”
“不是这句,”曹念澄急切道:“下一句,我问你下一句。”
“我说那敖犬中邪似的只撕咬姑娘一人……”
若说是中邪,曹念澄是不信的,这畜牲原本就野性难驯,那寺中的香客那么多,旁人都没事,怎么偏就自己的姐姐被撕咬至死?他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姐姐那天穿的衣服呢?她身上有没有带什么平时不常用的东西?”
“姑娘用的东西基本都烧了,剩下的也都随着姑娘入殓了,”眼瞧着他要去发疯扒坟,桐宝忙道:“不过我这还留着一个姑娘那天配着的香囊,也被撕扯的不成样子了,我本想留着做个念想的。”
她边说边从袖中翻出一个被撕扯的翻毛同时沾满了干涸血迹的香囊递了过去,曹念澄心下吃痛,双手不可抑制的颤抖,刺鼻的香味混合着血腥扑鼻而来,他疑惑道:“从前没见姐姐带过这个,这东西哪来的,什么怪味。”
桐宝如实道:“这是王妃赏的,她还赏了好些东西呢,但姑娘嫌太过招摇,回府那日就简单挑了这个香囊带上。”
曹念澄想了想,起身快步往回走:“去找条狗来。”
桐宝去寻了只温顺听话的小狗来,奶黄奶黄的,瞧着亲人的紧,才一会儿的工夫就主动翻着肚皮给人摸。曹念澄将那香囊剪下一角,试探性的丢在那小狗近前,原本温顺的小狗却突然发了狂一样拼命的撕扯那香囊,连桐宝这个反应迟钝的都吃惊的捂住嘴道:“是王妃……”
曹念澄脸色铁青的往外走,他姐姐那么腼腆一个人,这些人就这么容不下她。他想请郡公爷出面为姐姐讨一个公道,不想却被自己那位嫡母拦了下来,他将实情告知,不指望她能感同身受只请求她能高抬贵手准自己见父亲一面,却不想她还是一贯的冷心冷清,甚至不忘讥讽‘死了便死了,你这么胡乱攀咬王妃,是想把咱们全家都闹得不得安宁吗?’
两人的争执声终于惊动了郡公爷,他冷眼问其中缘由,不想郡公夫人添油加醋道:“也没甚大不了的,这不咱们小公子死了姐姐,指望献王妃还他一个公道呢。”
东昌郡公缓步迈下台阶,在曹念澄跟前站定,一脚踹在他的肩膀:“逆子!献王妃背靠献王和荣国公府,我看你不是想给你姐姐讨个公道,你干脆拉上咱们全家给你姐姐陪葬得了!”
“父亲,”曹念澄恳求道:“姐姐她也是您的孩子,她肚子里还有您未出世的小外孙,她是您的至亲呐,求您……求您看在姐姐枉死的份上,求您感念这点父女之情上书陛下为她求一个公道啊!”
又是一脚正中心口:“孽障!你和你姐就是来讨债的,巴不得老子不得好死!我告诉你,把你的嘴给我管好了,再敢胡言乱语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郡公夫人不忘在一旁煽风点火:“郡公爷息怒,不过是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值当动这么大气,我扶您回去休息,”两人行至曹念澄身旁没有一丝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