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毯
“没想那么多,我只想睡觉。”
乔可矜撇嘴,看向了窗外,不久后眉宇舒展开,“而且不是有你吗?”
这回答有些动听,徐知行险些克制不住愉悦的心情就要外露出来,又在最后一刻按捺住,继续问她:“那如果我没上楼呢?那你就继续冷着?”
这一下还提醒到她了,“对啊,你为什么会上楼?你不是和薛毅约了打篮球吗?”
车窗上映着男生的侧脸,似乎就是听到这一句问话,他才忽然怔住的。
他再没功夫去想如果他没上楼,乔可矜是不是会继续受冷,而是干巴巴地说:“不想打了,想起来数学作业没写完,上去写作业了。”
除了语气有一丝不对劲,乔可矜听不出什么问题。
她也不会去纠结太多,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笑说:“那薛毅不得气死,明明都和你约好了,结果事到临头你居然跑了,而且是回教室写作业偷偷内卷。”
悬浮的心落了回去,徐知行恢复常态,哼笑了声:“嗯,他说以后再也不和我打球了。”
“他真这么说啊?”
“是啊,不过他的话没可信度,下周体育课他还会找我的。”
想想也是,薛毅这人爱生气,但消气也快,而且说话从不过脑,今天说完明天就忘。
不过他今天毕竟是被放了鸽子,而且乔可矜想到中午回教室拿东西的几个女生,说:“那你下次别再这样了,女生好像也都挺喜欢看你打球的,今天没看到你打球,她们可失望了。”
“怎么感觉我这不像是去打球的,更像是去出卖色相的?”
“是你这么说的,我可没说。”
她抿着嘴,飞快看了徐知行一眼,又重新看向窗外装无事发生了。而余光则落在车窗的倒影上,见男生低眸笑了笑,随后视线又落在了她脸上。
“那你下次要不要去看看我出卖色相?”
顿了下,他补上了一个理由,“就当是学习太辛苦,去放松一会儿。”
“行啊。”乔可矜说。
反正体育课嘛,不就是用来放松的吗?
不过一周只有一节体育课,而且体育老师身体健康不会请假。能让同学每周都像盼星星盼月亮的一样盼着的,就只有周末和这仅仅一节体育课。
这天之后,乔可矜又连熬四天,终于让陈梅接受了不管怎么逼她,她都写不完课外作业的事实。
于是她只好减少了题量,但嘴里的数落是一句都没少。
“早就说你该学文的,要是学了文,哪还有这么多事?真是麻烦得很,净做些折腾人的事。”
这说得就好像每天熬夜写题的人不是乔可矜,而是她似的。
不过乔可矜都无所谓了,她这两天因为睡眠太少有点精神涣散,很难集中注意力去听陈梅的话,只轻飘飘说了一句,“可是爸爸说,如果我学文的话,就不要我给乔宇恒补课了。”
仅此一句,就成功让陈梅闭上了嘴。
没了那些过量的练习题,乔可矜终于睡上了一次好觉,但是前几天熬的通宵后劲太大,养了好几天都还没缓过劲来,脑子里除了学习就是想睡觉。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一个有体育课的周四,要不是刚开始自由活动的时候,她听到薛毅叫徐知行去打球,她也只想回教室抱着毛毯大睡一觉。
而没睡的代价就是狂打哈欠,顺带还把姜雪传染到了。
“你别打哈欠了,打哈欠是真的会传染啊!”
她捂着嘴又打了一个,随后拉了拉乔可矜的校服,“真是受不了了,陪我去小卖部买瓶冰水醒醒神吧。要是再不清醒一下,我待会儿能站着睡过去。”
“哪有这么夸张?”
“就有这么夸张!”
姜雪大声说,仿佛这样就能把瞌睡虫震慑走。
这时候男生都已经开始打球了,外面围了一圈观众,不只是一班的人,还有其他在上体育课的同学也在凑热闹,不时发出几声欢呼尖叫。
第一次,是徐知行脱掉了秋季校服,露出了肌肉线条清晰可见的半截小臂。
第二次,是徐知行轻轻松松投了个三分。
然而与同学们的兴奋相比,徐知行的状态称得上懒散。
尤其是当他第无数次扫视了周围的人群,依然没有见到想看见的人后,他连球都不怎么抢了,只有别人主动传球给他,他才会动一下。
而这时的小卖部里,乔可矜在姜雪后面也拿了瓶冰水,结了帐后,姜雪还在里面到处逛。
哈欠还是一个接一个地打,乔可矜打不起精神,就在外面等她。
忽然,她听到姜雪在里面叫了声:“以前都没有发现,小卖部居然还卖毛毯啊?乔可矜你快来看,这条毛毯和你那条好像一模一样,你是上周在这里买的吗?”
她进去看了眼,看到的就是一条普通的纯色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