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了
大概是“输给你了”。
“亚历山大·沃雷。”我严肃地念了他的全名,“看着我——我有说过不愿意吗?”
他好像已经彻底失去回应能力了,我看再给他一点时间,他能冒出烟来——亚历山大本来就皮肤苍白,现在脸一红就明显得一塌糊涂。
我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家伙估计已经羞耻到想要钻进草地里边了。
那就我来说好了,让我来改变——毕竟我难得心动,不好好把握,谁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情感这种东西还不是像风一样就没了,抓不住错过了将来必定狠狠的后悔好吗?
“听好了,亚历克斯,”我清清嗓子,“你愿意成为我的男朋友吗?”
他焦虑地整了整自己的金色长发和仪容仪表,大概五分钟后,我似乎听到了他小声地说了句什么话,等他转过来的时候,他看上去已经相当平静了:“如果你是在开玩笑的话,我必须得说,这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我干脆无赖地破罐子破摔,“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在所有霍格沃兹的学生中间最中意你——我这就坦白了。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他咬牙切齿了一阵,再度平静了下来,露出了目前为止我见过的,他最真实的表情:懊恼而羞涩,“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我求之不得。”
就这样我们花了半个一年级尴尬相处,花了二分之一二年级不特意彼此关注,花了剩下二分之一的二年级心动,花了一个夏天的晚上明白心意,最后——在弗林特的帮助下,花了半个小时,结成了恋人。
这是什么火箭一样的速度啊啊啊,啊啊!我好像把我一辈子的大胆都花在给他打直球上了……他则是好像把一辈子的卑微都给了这段感情。
“你不会以为我会拒绝——然后大声嘲笑你吧?”我突然想到,“你真看不出来我还挺喜欢你的吗?”
“我没有——收起你的笑——!”他又恼羞成怒了,“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还不是因为你!”
“我答应你了。”我认真地重复,“嘿!我答应你了,你还有什么好丢脸的?”
“这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失败。”他说,“一个照面的功夫,我就输给了一个格兰芬多派到斯莱特林的卧底——”
“谁是格兰芬多的卧底——”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输得这样随意,”他注视着我,“你明白吗?无论是学习,还是魁地奇,我都从未失败过,这可是我第一次输给别人。”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年级的魁地奇球赛他就输给格兰芬多了,可他却说第一次是输给的我……
“快说,你到底什么时候看上我的?”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咄咄逼人点,很快绷不住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在霍格莫德呢……”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他干巴巴地说,“你把你的同级生们打得满地找牙的时候,我当时正在看报纸*,记得吗?”
“那不是刚开学吗?”我笑得更开心了,“那么早就开始了?”
他沉默了很久,“嗯”了一声:“从那以后,一直……”
我想起了很多。
在对角巷时他和我打了个照面;在魁地奇球场上他挡在我和游走球中间;在我们的决斗练习结束时他色厉内荏地宣布他不会再输给我了——总有一天他要让我成为他的手下败将;在草地上他把我拉倒在地,把这叫做“恶作剧”……最后是刚才发生的事,他说一个照面的功夫,他就输掉了他的心。
“你从来没有输掉过。”我开口。
他用那双无比类似于凯恩的眼睛看着我。
“哪有什么输?”我笑着说,“我把我的心也交给你,这不是平手吗?”
他愣住了,许久才露出一个释然的笑:“这是我第一次没有成为胜利者……但我居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我们俩又站在了弗林特面前,后者严肃地看看我,再看看他,问我们:“解决了?”
“解决了。”我们齐声说。
“那太好了。”弗林特立刻转严肃为……慈祥?
他爽朗地笑了两声,大力拍击亚历山大的背……我很担心后者细胳膊细腿的,受不受得住这种野蛮操作,结果发现他适应良好,这才想起他好像是“最野蛮的击球手”奖项的每年固定得主——自从他加入斯莱特林队开始。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训练吧——这次要拼尽全力,拉文克劳必须迎接我们带给他们的惨败。”弗林特捏紧了拳头,和我们逐个碰了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