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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怎么突然……”姜绾被他这样一说,顿感语塞,心虚地抬手挠了挠鼻尖:“陆思瑶联系你了?”
“没有。”季修远哑声,明显生着闷气:“分明不在公司,又生了病,急着挂电话,离你公司最近的医院就两个,并不难猜。”
他刚刚过来,等护士处理吊瓶后,去病房外询问了对方几句,方知道姜绾中午就已经昏迷着从急诊转到了住院部。
虽不知她什么时候醒的,但季修远明白,姜绾并没打算告诉他,自己生病了的事,等没那么难受了,就着急忙慌地再去工作,闲下来的时候回他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两个人在一起将近两个月,还是这样,不至于如陌生人般,也好似从未亲近过。
姜绾瞧他这兴师问罪的语气,抬腿于他膝上一坐,搂着他的肩膀,撒娇撒痴:“好嘛,确实不难猜,我也真的没想到你会赶过来,不过刚刚挂断你的电话也是实属无奈,你别生气。”
“无奈?”季修远此时此刻也完全不吃这一套了,还是头一回这么执着:“姜总在这种简单的小事上也会无奈?觉得我不好打发还是从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男人?明明不关我的事,假装被你糊弄过去等你就成,何必非要费心思赶过来?”
姜绾的眼尾微微一颤,连带着她的心往下坠了几寸,他的眼睛里,仿佛一种俯视的疏离。
她看着眼前的人,意识到季修远从来都是无比认真,对待生活如此,对待感情和人际关系也是,从第二回见,他因为怕和自己没有话题可聊,就当真去准备了作为自己随意诌来撩拨他的资料起,姜绾就应该意识到这点。
可这段时间来,自己每每插科打诨,以为将他敷衍了去,可他说不准都一笔一笔记在心里。
这回却没那么容易了。
“我没有那样想。”姜绾也敛起笑容,轻声叹口气:“我只是不想麻烦你,昨天你不是说,最近在准备工作室的事么?我这病来的快好的也快,没必要去烦你。”
无声,真话假话,假话真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季修远都愿意相信,权当哄她开心、叫她放轻松,可眼下这情况,他也没法儿相信这个破理由。
姜绾从不是个怕麻烦旁人的,她若是过得不好,就恨不得全世界都和她一起毁灭。
“如果是陆嘉禾,你也会怕麻烦他么?”某种情绪翻腾。
姜绾愣了一下,抬头不解地看他:“什么?”
“我说,如果是那天的那位陆先生。”季修远不折不扣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你也会因为怕麻烦他,不告诉他你生病了么?”
像是憋了很久,借着这个由头,骤然爆发。
姜绾有点莫名:“你这吃的哪门子醋?我当然不怕麻烦他。”
季修远与她对视,失望都含在眼睛里。
“季修远,我这肠胃都是老毛病了,一直是来去都快,我也是真的觉得告诉你让你跑一趟实在没必要。”姜绾解释说。
“只是因为这个?”
“不只是。”姜绾十分坦诚:“还有一个理由我不想说,但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考量。”
沉默片刻,姜绾才感觉到一直克制着、在她身后垂放的那条手臂,抬起按在她的背后,季修远将她抱进怀里,落吻下去,却惩罚似的叫她不能呼吸。
姜绾轻轻咬了下他的舌尖,笑着,心情变得轻松起来,他的肩膀很宽,她被他的气息包裹着,不自觉地去计算这感觉抵得上多少瓶胃药来的舒坦,最后是,她抬头吻上他的下颚。
“还有,陆嘉禾——”
话还没说完,季修远便冷脸下去,姜绾的笑意更甚,在他出声之前先一步伸出手按在他的嘴唇上:
“你先听我说,陆嘉禾是在我个人手底下工作,而非德驰建筑,他领着我的钱,但不是按工资结,你知道他是按什么来找我领钱的吗?”
季修远没搭话,他不想听这个。
姜绾偏要说:“无底薪,百分百绩效,至于能拿多少,全靠他干的怎么样,给我的东西有多少价值,他去了北城半年,这次回来我至少要给他六百万,超额完成任务会更多甚至翻倍。当然,比他便宜的多了去,可他们都没有陆嘉禾不要命的本事,我花这么多钱,当然要物尽其用拼命使唤跑腿,为什么要怕麻烦他?”
季修远垂下眼帘,看着她无意识地在玩他衬衫领口的扣子,清凉月色荡着她清灵的嗓音,话附在他耳边:
“你和他是不一样的,我向来把工作和生活分得清楚,他是工作,也只是工作,但你是生活,没有什么可比性,别吃这陈年老醋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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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外头隔了一条街宽的地方,有个小厨房,付了租金就可以在里头做点简单的饭菜,季修远正往那儿赶。
姜绾吃不惯食堂里的病号餐,瞧着碗里头没一点盐,味道淡得不如开水的面条,吵着闹着愣是一口都不肯吃,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