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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站着的叶青山:“……”
“沈总,我来德驰才七八年,董事会的老人们都不服我,也只有您愿意相信我,所以我就算是什么都不要了,和他们闹掰了,我也要保全您。”
姜绾的做作样子,姓沈的还真不一定瞧不出来,但他也不会全然不信这些话,他那侄儿是什么货色,能做得出什么事,他心里一清二楚,就算今儿姜绾没把这事儿提出来,他自个儿也早就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捅的我这窟窿竟这么大。
这可不是赔点钱进去的事,搞不好是要吃牢饭的。
“沈总您消息这么灵通,想必也听说了博雅的事,博雅的陈总是我父亲的挚友,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如今陈家出了这事,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姜绾继续下着狠料:“我能接手德驰,也是无奈,当年公司没人领这帅,您选择了我,如今这局面,我纵然再人微言轻,也至少要先保住您,以后才能有反击的机会,您应该能理解我。”
……
“叶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现在没别人。”姜绾回到办公室,倒是满脸轻松。
“这件事没有告诉我。”叶青山直说。
姜绾笑说:“有人暗度陈仓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处理。”
“我是说整顿沈家的事。”叶青山说:“这招太冒险,话里话外漏洞太多。”
“不冒险。”姜绾执着道:“漏洞就是要多才好,如果我的说辞滴水不漏,沈骞更不信我,如果是半真半假,他也知道我说的话半真半假,他就会去猜,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如果他发现你关于董事会的言辞是假的,该怎么办?你有想过吗?到时候——”
“不会。”姜绾笑:“他侄子挪用公款和逃.税的事是真的,就足够了,而且只有我知道,董事会的人是否真的在议论,有什么要紧的?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不可能拔除了,更何况沈骞在德驰这么多年,董事会是人是鬼他清楚得很,他除了我,没别的靠山。”
叶青山没再说话,叹了口气,姜绾撒娇似的走过去帮他捏捏肩:“您不用担心我,孤立无援的是他,不是我。”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叶青山自知无力去阻挠什么:“凡事谨慎,需要帮忙就不要强撑,也要知会我一声,我虽然老了,但也有点本事。”
“我知道~”姜绾继续笑着:“不过叶叔,我现在还真有件事需要您帮忙。”
“什么事?”
“您去梁嘉萍那儿一趟,想办法叫她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事想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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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修远正坐在二楼的楼梯上,有人经过时,那老旧的木头和钉子摩擦,发出吱呀呀的声响,他瞧着底下的人谈话,手里不停把玩着两颗小小的鹅卵石,一灰一白,目光冷淡。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叶青山,比照片上看起来更沧桑,原本还以为姜绾会亲自过来。
眼下梁嘉萍不知是听到了什么,笑得合不拢嘴,没过多久,叶青山离开,梁嘉萍方看过来。
季修远走过去问:“他说什么?”
“问我有没有什么门路能得一方丛云玺,若是有消息,就给姜绾打个电话。”梁嘉萍洋洋得意:“价钱好说。”
“梁老师这话,想必是有这门路。”季修远说:“怎么没谈好?”
“谁说没谈好?别说门路了,我自个儿就有几个合适的。”梁嘉萍瞧他一眼:“不过我也只说去打听打听,但这能不能打听出来,还不得看你?”
“为什么不能?”季修远对这个没兴趣,自顾自地转身到一旁坐下:“过半小时,给她回复就成,就说找到了。”
梁嘉萍并不理解,却还是照做,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姜绾接得也快,季修远从梁嘉萍手里夺过手机,打开免提放在了桌子上。
“梁阿姨,真是的,今天太忙,没能亲自过去。”姜绾的声音有些远。
梁嘉萍谨慎道:“绾绾啊,我刚刚去问过了,东西城西就有合适的,哪天有空?我给你个地址,你去瞧瞧?”
来来往往地寒暄几句,季修远扬过头去,警告神色,梁嘉萍便匆匆把话题略过去,没再提钱的事,只问,是否还有别的事。
姜绾方步入正题:“也没什么,到时候有什么问题我再请教您,啊对了,梁阿姨,您知道我和季修远在一起的事……”
梁嘉萍与季修远对视一眼,方应了声。
“他前些天去北城前,是怎么您说的啊?”
梁嘉萍按他告诉的话来回答:“哎呦,你们闹别扭了?”
“不算闹别扭吧。”姜绾张口就来:“就是有点小摩擦。”
“当时我以为你们两个一块去北城过生日呢,结果是去参加什么展览,我这话一出,他一愣,我就感觉大事不妙。哎呀,他昨儿没回去?”
“倒是回来了。”姜绾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便故意道:“不过我怀疑他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