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步

“经我操控的血液不属于人类本身，只属于我，它们的成分也会有微妙的不同，例如丧失活性，我想这应该能经过分析检查。”艾转动手指，让血液飞到几人眼前。

恩佐的眼神变得狂热起来，安娜陷入了迷茫之境。

只有季少辞，揉了揉眉心，强撑笑容说：“不能有侥幸心理，这滴血就做为样品来检验一下。”说完他看向安娜。

安娜半晌才回过神来，好像是破碎的世界观终于稳定下来了：“……稍等我片刻，我去把采血管拿来。”她的语气很疲惫。

“你的实验室里还有这个？”恩佐惊讶，“你不是做机甲的吗？”

安娜的表情颇有些尴尬，磕磕巴巴地说：“之前觉得艾的精神力有些强的离谱，虽然都是3s，但是很明显不如她，而且人类进化理论中的血级论主张s级以上就已经逐渐脱离人类的范畴，成为一种宇宙复合生物，3s较s级更是不同，所以……”她往常被自信和骄傲布满的脸罕见地涌上难为情。

“你想抽我血？”艾懂了。

安娜笑笑，脚下生风离开大厅。

恩佐的座位在长沙发中间，离艾有些远，他没多加思考，直接挤到季少辞和沙发扶手的隙缝中，顽强地和艾套近乎：“这是你们玫瑰花的精灵都会的魔法吗？”他本来想直接称呼为花仙子，但感觉不太合适，所以改成了精灵，传说精灵美丽而长寿，实力强大，这个故事源自于古星的历史中，而不在联邦和帝国的历史中，虽然他们曾经遇上过类似的宇宙生物，但都没有他眼前的艾更贴切这个词语。

艾也只在书中看过这个传说，但她没有反驳，她知道这只是恩佐的一句赞美，犹豫片刻，她回答：“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但是我想米亚迪尔皇帝应该会。”

恩佐果然如此地点点头。

只有接近神位的神民才能使用母神的力量，普通子民就像是人类，只能依靠□□和天生的智慧。

“那……”恩佐有些踌躇。

艾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他接着说：“这种魔法我能学吗？别的小魔法也可以？”他有点不好意思，中间还改了愿望。

“如果你能拿到手环，就是训练课上的帕克斯滕石手环就可以试试，或者说，如果米亚迪尔的旅行笔记里有记录人类是否能使用魔法或如何使用的记录，那也可以。”艾想了想回答。

“当然了！虽然课上那种纯度我搞不到，但是30%的我能搞到，这样足够吗？”恩佐眼睛发光。

艾点点头没回答，她也不太确定，但应该是可以的，区别在于威力大小和成功概率。

“还有笔记，我的朋友有很多扫描件，我可以问他全要来。”恩佐兴奋极了。

季少辞突然插话：“扫描件最好艾自己上帝国星网付费下载，那边对联邦跨国信息交流查得比较严，本国公民如果私下将涉及国家历史的信息文本传给外国人，会获得间谍罪的，自己去指定网站下载过明面流程才可行。”

恩佐吓了一跳：“可是，我那个朋友曾经给我传过一些笔记文件。”

季少辞沉吟道：“只是一些，也许是公开文件就像展览馆那些，允许被传播的，总之以艾的身份还是低调比较好。”

于是，艾在恩佐的指导下，登陆了米亚迪尔官方个人网站，看到那长长的笔记目录和总计金额，艾沉默了。

玫瑰土的同乡人居然在人类世界留下了将近一万页笔记，根据介绍，这些笔记是他从出现到战死前一晚都还在写的笔记，几乎日日不落。

难道这位皇帝的神职是文字之神？笔记之神？废话之神？

再看总金额，平均一页一个半星币，一共要将近两万块，只是买了阅览权不能下载，下载是两个星币一页。

艾再看自己的余额每月补贴两千块，除去开学用品花销，最近还购入不少便宜草药和器皿，虽然单价不贵，但加起来也占了每月补贴的一定比例。平时除了吃吃学校提供的免费面包和果汁气泡水，还老被拉着聚餐，不是火锅就是蔚蓝星系以外的菜系，虽然平摊下来不贵，但次数不少。好在才拿到玫瑰预备赛的奖金5000，也算是够用。

可是要全款买下这所有笔记还是很困难的，得存好几个月，也许要一年。艾恨不得一秒都不在人类世界停留，赚钱攒钱要比她够到神位还要困难。

如果网站提供预览，她还能从开头几个字判断该笔记的重要性决定买不买，可惜它只提供最初的十几页，那还是展览馆上她看过的。

季少辞和恩佐在讨论去哪买浓度30上下的蓝石手环，也就是帕克斯滕手环，在联邦，蓝石、蓝星，凡是和蓝色有关的词语基本都代表材质是帕克斯滕。

两人在找地方买三个，因为季少辞也想学，恩佐把安娜也算进去了。他们完全没注意到艾此时此刻的呆滞。

别墅电梯门打开，脚步声由远及近，是安娜拿着她的采血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