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已死
知青天黄土不忍,故——”她顿了一下,语气坚定铿锵,话锋直指云天之上的沧澜天门。
“吾,以沧澜之劫,命天门广开,解洪荒之难,归归众生。”
“又判,沧澜天道偏私,当以天地之火诛杀凡情,助尔等早行大道。”
云天之上,翻卷龙腾,紫气喷发,金光大盛。
沧澜好不容易择选出来的天道,自然不容上界这般随意发落。
昭华望远,眸中闪过一丝神光,流窜而出于云天之上威压直坠,毫不在意沧澜小界的反驳,直道:“天门,开!”
万物行其道,先前她不愿意打乱一界的至高法则,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毫无办法。
白玉京的十二尊神不能搅乱三千世界的命轨,但她以诸天至高为名,万界莫不从属。
只是……
昭华眸中的光暗了暗,若是有更好的选择,她是不愿意去搅乱掺和世间生灵的命格。
可,泥潭深陷,早已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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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川水岸。
至冷至清之水,突然于岸边燃起朱红色的火焰,森中万物,迫于威压胆寒瑟瑟,匍匐在地,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尚且无人发觉,火焰最中央是一名沉睡的神色容光的女子。
威压蔓延至最近的月上宫。
正在宴饮宾客的月上尊者一瞬间就察觉出来了异样。
司水神君撞杯饮醉,试探道:“何人于你这月上城,如此肆无忌惮,也不怕吓到这些来参宴的小仙们。”
如此强烈的威压,若非列神位,兼并十二城主之力,怕是勉强。
也不知是月上尊者邀来了哪一位。
莫不真的是玉京陛下亲临了?
司水面上如常,心思却千回百转十八弯,想着想着面上苟不住的笑意。
月娘回笑,淡淡道:“收收你面上的心思,叫我知晓你心中胡思乱想什么,必是要将你打入苍崖绿嶂,受些苦头吃吃。”
司水讪讪一笑:“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却是好奇究竟是何人而已。不信你瞧瞧,这宴上诸君哪一个不好奇这般强大的威压究竟来自何人。”
月娘苦恼地按了按眉心:“阿昭今日来了,许是……”
她话还没说完,司水便压低了声音打断,惊喜道:“殿下愿意走出明皇殿了?”
月娘转身便要向外走去,临走还交代道:“不许声张,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哪怕是玉京陛下来了也可以,代我先照看半刻宴。”
司水笑眯眯地道:“自然自然,你且去吧,记得照料好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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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大开,昭华已经尽量控制本体威势莫要肆意,眼下也只能先顾眼前之乱了。
凡人昭昭的身体依然在不断逸散这光点,整个任仿佛都虚化,快要消失了一样。
朱红色的流光圈拢这整个祭坛阵法,收缩,闭合。
萧疏已难以见到昭华周身之变化,却隐隐觉得与他相连的天门发生了异动,心中顿感不安,目不转睛地盯着昭华,忍不住唤道:“昭昭……”
却只能看见昭华的背影,清冷孤瘦,隐隐给他一种这人顷刻之间便要羽化的强烈不安。
“昭昭,你回头看看我,好吗?”
回祭之阵将起,他为阵眼,受困原地,暂时不得起身。
可心中不安越发强烈,胸口之出无端而来的阵痛让萧疏已忍不住捂着心口弯腰,却仍在口中唤道:“昭昭……”
昭华微微侧头,面上带着俯瞰众生灵一般慈悲悯,视线扫过萧疏已,淡淡开口:“燃。”
恍若神明降生,涤荡人间,一个字便是万法之宗,比之萧疏已这个尚未归位的天道不知要尊位至高出多少来。
萧疏已胸口钝痛,阵法戛然而止,耳鸣阵阵,他的灵识仿佛漂浮在整个沧澜大地之上,似风似云似青天。
轰然而起的大火,肆虐在血祭之阵中,疯狂吞噬燃烧着这些尚且未到洪荒的恶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半声就化作尘白空气消失得一干二净。
最终,沉静落在昭华身侧。
凡人昭昭的身体……
已经不能够算是血肉之躯了,梧桐灵性也化作光点逸散成虚无了。
“昭昭!”意识虚浮在沧澜大地之上,萧疏已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长悲长痛。
昭华全然化作朱红色的火焰,托起化作人形的半身,如无上尊神虚拥大地,垂首敛目。
长风带起尘土喧嚣,众生恍然之间都听到了那个字——
“燃。”
“燃。”
“燃。”
萧疏已的凡人身躯吐了满身的血,披头散发,俨然已经疯魔,乌发遮挡住脸庞,透出的半眸具是癫狂恨意。
他说,要杀了昭华。
而那火焰尊神不知听到没有,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