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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半个月,陈知悦看在同一个寝室的份儿上,已经收敛了不少脾气。可现在看,那晚把她赶出寝室,实在是便宜她了。她长得可爱,别人下意识地会觉得她是好捏的软柿子,可以随便欺负。
常岁岁看那张柏能的脸蛋渐尖逼近,眉眼里的怒意,都快溢出了。此刻,她竟有些腿软,惊讶于她眼中的冷漠与尖锐。她不想承认,刚刚有一瞬间被她这个眼神给唬住了。
陈知悦的眼神有些冷得渗人,不像她平时会展露的样子。
距离拉近时,常岁岁倏然直起腰杆子,她家境优渥,还给东川大学捐过不少钱,不论闯出多大的祸事,也有人给她兜底。
她所在的阶级,是陈知悦一辈子也无法想象的。今天,只要她动她一根汗毛,家里人,绝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陈知悦手肘一紧,直接拽过她的衣领,“道歉,给我的画板道歉!”
正在气头上,常岁岁扯她的手臂:“三十块的破画板,也就你这种穷酸命会这样宝贝了。我就砸了,怎么样?陈知悦,今天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从东川大学滚蛋!”
听闻,叶爽明显怂了,想上前阻止,但面前这位祖宗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直接反手,轻而易举地把她推开了。
眼见着,陈知悦完全不给人缓冲的机会,一把将人拉向自己的方向,动作干脆又迅猛。这还是叶爽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气氛这样僵硬,她一定为她张灯结彩,鼓掌欢呼了。
“既然你这张狗娘屁.眼里生出的嘴,不会做人,我今天就大发慈悲地教教你。”陈知悦大力一甩,将人猛推到墙上,常岁岁吃痛地尖叫一声。
陈知悦走上前,毫不留情地掐着她的脸颊,憋着火,声音有些哑:“我最后说一遍,道歉。”
“你想校园暴力我吗?”常岁岁迎着她的目光,眼泛泪花也不怯场,“你这种人,是怎么考上东川大学的?!”
矛盾进一步激化前,在厕所的江玲走出来,她已经听完全程,眼神镇定:“常岁岁你该给知悦道歉,你和尚淮源交往,就要做好被他抛弃的准备。别不承认了,你自己也清楚,他没那么喜欢你,不是吗?”
常岁岁有一瞬的晃神,可转眼又化成恨,她没想到今天她们会凌驾在她之上,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在餐厅,你盯着他看,你是什么东西,现在也配教训我?”
她扫视江玲,“你这样的贱命,也敢肖想尚淮源,你给他提鞋都不配!别做梦了。”
所有人没注意到的是,陈知悦最不愿听见“贱”这个字眼,她的怒意蹿向一个新的层次。理智甚至都有些脱轨,她随手一扯,将人硬往外拉,两位室友根本阻拦不住,“你们留在寝室,这件事我自己处理。”
砰的一声巨响,寝室的门被弹在墙上,震得常岁岁心一滞,她要干什么?
动静不小。
对面三个寝室里的同学听响徘徊在走廊看热闹。陈知悦没顾及别人的眼色,拽人走开。后方的常岁岁还一直叫嚷着“放手放手”,像游街示众般,被一路拽到寝室楼下,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场面闹哄哄的。
陈知悦一股脑地把人往前拉,“既然你学不会道歉,我们就找校长评评理。”
白皙的脖子被衣服勒出一道红痕,众目睽睽,常岁岁觉得丢人,火气飙升,可陈知悦的力气大得让她挣脱不开。直到某一刻,她看见了学生会的人,大喊:“学长,她校园暴力我!我脖子好疼~”
对面的男生脚步微顿,陈知悦仍没松手,侧脸,回敬对方一个“现在很不爽,最好别找死”的眼神。
常岁岁:“学长!”
四周喧闹,路过的学生好奇地围观着。
对面的男生神色晦涩难懂,缓一下,摆出官腔:“这位同学,请放开她的衣领,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的。最好,不要惊动老师。”
陈知悦:“校长办公室在哪?”
“……..”
看这不死不休的架势,路叙燃走上前,眉眼低垂,声音懒得没边,却非常具有冲击力地劈在陈知悦头上,“卷发器不想要了?”
陈知悦一怔。
他明显话里有话,如果她真闹到校长那里,她以后的生意也做不成了。
陈知悦松手,将人随手一推,没使多大力,常岁岁却故意脚步踉跄,摔在地上,口袋里的手机也随之掉落,身体娇软,楚楚可怜地嚷道:“脚好像扭到了,好疼~”
演技够拙劣。
陈知悦居高临下地审视她,轻抬脚,踩在她的手机上,往后一滑,手机滑到右脚边,“觉得我坏是吗?那我还可以更坏一点。”
常岁岁睫毛轻颤。
鞋底在平坦的路面摩擦,陈知悦当着常岁岁的面,像踢足球,把手机踹到不远处的石阶上。“砰啪——”一声巨响,手机撞上石块,屏幕碎裂,电流频闪。在常岁岁失控的尖叫声里,她三步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