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许个愿望
这个假期要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他不希望她再为他家的事担心。
待程佩欣回家后,魏清把医生说的话告诉了她,她失神地在房间坐了很久。
魏清关门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她小声地啜泣。
过了一个小时,程佩欣从卧室出来,把魏清魏予都叫到客厅,将今天检查的结果也告诉了魏予。
魏予有点懵,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反应。
他本来以为只是感冒没好......
他拿出手机查询了一下这个病的相关情况,在琢磨了半天之后,魏予坚定地表示如果不太严重的话他希望可以在家静养不要住院。
他实在不想再麻烦哥哥和妈妈每天去医院照顾他了。
他刚刚已经悄悄听到了妈妈在房间里跟同事打电话换班,好明天有时间带他去医院,妈妈那近似于谄媚讨好的语气让他觉得愧疚。
高三的每个老师都是自顾不暇,程佩欣打了很多电话才找到老师帮她顶一天课。
如果他争气一点就好了,妈妈和哥哥就不会这么累了。
夜深了,魏清口渴想起来喝杯水,他轻手轻脚地害怕吵醒对面床的魏予,没想到一出来却看到程佩欣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上前想叫醒她,却在刚走到她面前时,看到了她手机亮着的屏幕。
上面是和舅舅的对话框。
程佩欣提出,想让舅舅尽快把前年借给他们一家的十万元给还了。
魏清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虽然是单亲家庭,但程佩欣是很有资历的教师职工,虽然算不上富裕,可养育魏清魏予也说不上拮据。
但魏清知道,他们家的存款确实不多了,当初魏清学习表演参加艺考花费了很大一笔钱。再加上前年他的舅舅因为喝酒打人进了局子,对方要十万赔偿才肯私了,不然就让他舅舅蹲大牢。舅妈带着表弟来找他们家借钱,程佩欣实在不忍心自己的亲弟弟有牢狱之灾,于是就答应借了这十万。
这次魏予生病,一定让程佩欣非常没有安全感。
虽然这个病也并不一定要花很多钱,但程佩欣一定是希望自己有能力可以面对解决任何情况的。
魏清知道,他们的妈妈总是想成为一把可以为他们兄弟俩遮风避雨的大伞。
魏予一直盯着手机屏直到它到了时间自动锁屏,才叫醒了程佩欣去卧室里睡。
第二天一家三口一起去了医院听了结果,基于现在病情还可控,医生也同意了魏予在家休养的请求。开了一些调理控制的药,叮嘱了魏予需要尽量卧床休养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程佩欣就带着魏予回家了,魏清则是自己坐车到了向思轶家附近。
他没有门卡进不去小区,只好站在小区门外。
魏清看着眼前的高档小区,门口站着装备专业的保安,进门处是先进的门禁系统,精心雕刻的前庭雕像和幽静的步道被修剪得当绿植掩了半边,透着典雅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他不知道她住在哪一栋,知道好像也没用,因为站在大门口是看不到的。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一阵寒风吹来,他猛地一哆嗦。
魏清刚想转身离开,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阿清?”
他停下脚步,面前是拎着一袋子零食的向思轶。
“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她快步向他跑来,手里的塑料袋发出些尖锐的摩擦声,“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因为我有点想你了。
魏清没有说出口,只是笑着对向思轶张开了双臂。
向思轶扑进了他的怀里,撞得他的胸口微微发疼。
“这是惊喜吗?”
他紧紧地抱住了向思轶。
魏清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突然变得忙碌,和向思轶就见了两三次,一起去外面吃饭或者看电影。
中途也一直心不在焉的。
向思轶想,可能是因为照顾魏予有点累吧。
至于家里这边呢,算是相对平淡地来到了除夕。
向思轶总得来说实行了“冷淡政策”,在家基本上不和她爸打照面,总是躲在自己卧室里,出门也总是错开时间尽量不和她爸同时出现在客厅,吃饭的时候也尽量在十分钟内解决,然后迅速以要上厕所为由离开餐桌。她爸也实在没有找到借题发挥的机会,以至于两人难得相安无事地到现在。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但这一点对除夕当天是没什么用的。
除夕当天,向思轶家来了十人来个人。
什么大舅二姑三表姐,还有他爸朋友一家人,也是个什么文学世家和她家算得上是世交。
向思轶被吵得头疼,但实在不好意思在今天扫了大家的兴。
只得穿着乖巧的套装,勤勤恳恳地在楼下当起了礼宾,和客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