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柳】
客桌上独自饮酒,见她一来,忙起身扶她坐下。张启谋面色微红,身有酒气,看样子是已经喝了不少。这样的酒鬼,宴凌之前也遇到过一两个,不过是喝酒而已,她不在话下。
不过张启谋一杯一杯地敬她,馋涎的目光从她的嘴渐渐移至她白皙的颈项,一直到胸口那根红丝带,不断向下。他的目光像是能看穿自己的衣服,叫人好生不舒服。
“张公子,”宴凌放下酒杯道:“夜已经深了,好酒来日方长,我伺候您休息吧。”
张启谋甚是乐意,双手一张,赤裸裸看着她道:“好啊,那你来帮我脱衣。”
宴凌长长吐出一口气,心想着伺候完这祖宗赶紧回去睡觉。谁料这畜生竟勾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死死压在身下,欲行不轨之事。
“张公子!张公子您自重!”宴凌拼命推开他,“你在这样我就叫人了!”
“你叫一个试试?”张启谋的手在她身上胡乱摸着,觉得好笑的很,“你以为是谁安排你到我这儿的?你觉得今晚会有人搭理你?”
“妾身这是为了公子好。”
“为我好?”张启谋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宴凌撑起身子,凑在张启谋耳边怯生生的说,“妾身有花柳病。”
花柳病?张启谋动作一顿。花柳病是一种常见于青楼的病,通过男女交欢传染,患此病者轻者生疮,重者全身溃烂而亡。他虽从小游手好闲,好喜风月之情,但还是要些脸面的。若是得了这种病被他爹知道了,定是要赶出门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张启谋问。
“千真万确,”宴凌道:“妾身不敢有意瞒着公子。”
“可王姨娘分明说今晚是你的初夜,你怎会患如此病症?莫不是在哄我?”
“妾身岂敢欺瞒公子,”宴凌泪眼婆娑道:“当年王姨娘捡到妾身时,妾身刚从马匪窝逃出来,王姨娘只叫妾身拉琴,未曾叫我迎过客,所以还尚未跟姨娘说过此事,妾身不想害公子。”
“岂有此理!这贱人收了钱却瞒着我给本公子你这种劣等货!”张启谋一脚踹开房门冲外面吼道:“把你们王姨娘给老子叫过来!”
不一会儿王姨娘便急匆匆从三楼赶来,满脸不解,“公子何事?可是阁里的姑娘照顾不周?又惹公子不高兴了?”
“你还有脸说?!”张启谋咆哮道:“老子每年给你们这么多钱,你就给老子这种带着花柳的破烂货?”
“这怎么可能?”王姨娘惊恐道:“公子就是给我们十个胆子妾身也是不敢啊,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张启谋冷笑一声,一把将宴凌推在地上,“你让这个贱人慢慢跟你说吧,老子才不奉陪呢!”说罢转身便走。
王姨娘惊恐歉意的眼神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变得无比凶神恶煞,“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宴凌能感觉到王姨娘溢于言表的怒气,她气的想杀人。
“三个月前......”宴凌又把方才的话说了一遍,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落在脸上,立马红肿的像个包子,嘴里满是甜腥味。
“你说你有花柳病,”王姨娘死死掐住她的脖子,面目狰狞。
宴凌蹬着腿,快要喘不过气来,“妾身不敢骗姨娘......”
王姨娘狰狞的面容上渐渐泛起股瘆人的笑意,一把甩开她,冲旁边两名黑衣打手道:“明天早上带他去萧先生那儿,有没有病一诊便知。”
“不过......”王姨娘临走又冲她笑道:“你若是有,我便把你丢给下面跑堂的;若是没有.......你最好希望自己是没有!”